特別是他從對手眼中拔出刺刀,那名被他拖下來馬來的馬木留克騎兵,面甲下噴濺的鮮血,染在他的長衫上之後,絕對比華夏本地的府城裡的流浪漢,更加狼狽不堪。
幾乎讓人無法把他和他所趴著的黃沙分辨開來。
隨後而來的那九騎,同樣也分辨不來。
騎兵,絕對不應該停下來,停下來的騎兵,那就是靶子,任何一個優秀的騎兵都明白這道理。馬木留克無疑是騎兵中的僥僥者,他們不會犯這種低階的錯誤,所以分辨不出丁一所在的九騎,便從丁一身邊疾馳而過,
於是他們便只有八騎。
沒有什麼開聲吐氣,沒有什麼勇武身姿,就在瀟灑的蘇欸在空中噴出一口鮮血,畫出一道鮮目的濃彩之時,髒得象團汙泥的丁一躍上了最後一騎的馬背,刺刀從甲冑的縫隙裡,捅進了對方的肋部,於兩根肋骨之中,插入了那騎兵的心臟。
這個時候,蘇欸重重地摔落在地面,單腿跪地,手拄長刀。
而丁一奪過身前騎士的大馬士革鋼彎刀,趕上了前面的騎兵,鋒利的大馬士革鋼彎刀,籍著馬力,從後而來,斬開了這名騎兵的後腰,足夠快的阿拉伯純種馬,在風中勁馳,教得馬上慘叫的騎兵,從巨大創口中淌出的腸子,在風中拖得如同風箏的線。
優秀的戰馬,往往會在騎士落鞍之後,就緩下自己的速度的。
馬木留克騎兵的馬,絕對都是頂尖的戰馬。
於是緊接著,一匹阿拉伯純種馬緩了下來,被髒得象個泥猴,血汙混著黃沙,連頭臉都看不清的丁一超過;然後,又一匹戰馬緩了下來;又一匹戰馬緩了下來……因為它們都感覺到了馬上騎士的跌落。
蘇欸噴出一口無可抑止的血,似乎還夾雜著一些內臟的碎片,但他努力地抬起來,而似在眺望前方戰友是否還有幸存者,又似乎在準備和將要到來的敵人,再戰一場。
僅存的四騎施展了他們高超的馬術,分頭散開,準備兜上一個彎弧,來截殺丁一。
但丁一卻緩下了馬速,與此同時,槍聲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