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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4部分

“擺駕,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漢城守備處。”王宮的內侍傳遞著命令,王宮的衛士、宮女、御者,忙碌地四處奔走準備著,畢竟朝鮮之王的出行,對於這個國家來說,對於他們這些生活在王宮的奴婢來說,是一件極大的事了。

而朝鮮的君主李瑈,正湊在兒臂粗的大燭旁邊,稍帶著一絲緊張,在翻閱著那本《三大條令》,然後他翻到某一頁,咬牙道:“閹狗!欺孤太甚!”抬頭看著尹氏王后憂愁的眼神,李瑈恨恨地道,“曹某人只擱下一句,須著軍服,孤便覺得此事不那麼簡單。細心翻閱這條令,果不其然,每月初一升旗禮,是不穿這黑色作戰服,要著紅色軍禮服的!”

王后連忙打發內侍去取那套軍禮服來,卻向李瑈問道:“這般說來,容城先生卻是無意干涉朝鮮政事,倒是先生手下的人,例若那曹太監,在窺視王上的基業了?”聽著這話,李瑈卻就苦笑起來,搖了搖頭,沒有說什麼。

直到尹氏王后又再問了一回,李瑈才長嘆了一聲:“容城先生要朝鮮來做什麼?只要孤言行恭敬,對於先生而言,換誰坐這位子不都一樣?曹某人、文胖子卻就不同了,孤若有失,這位子,卻就可以安排他們之中的人來坐啊!”

若是丁一聽著他這話。只怕是要贊他一聲通透的,的確丁一總不可能親自來治理朝鮮吧?那麼誰當國王不是當?但要是讓曹吉祥來當這朝鮮之王。想必曹某人會馬上去拜神還願吧?他拋下團營的實職跟著丁一為了什麼?不就為了這個麼?是不是曹吉祥故意給李瑈挖的坑,這不得而知。但至少這邏輯上說得通的,曹某人挖坑的話,他是有利益可得。

這時那火紅軍禮服帶了過來,李瑈連忙換上,又湊近燭火邊仔細再翻條令看了,確認無誤才放下心來,邊上宮女已跪下給李瑈拭亮了軍靴,又按著條令,小心配帶上各種軍銜標識。

王后看著要動身。卻就勸道:“不是清晨才行禮麼?這天還沒亮啊!”

“汝以為孤是去上朝麼?”李瑈苦笑著這麼反問王后,然後便在王宮甲士守衛之下,上了車,往那在皇宮斜對面的守備處而去。作為君主上朝,自然是諸臣工列班之後,國王才施施然上殿接受朝拜,可他現時不是以國王的身份去參加這儀式啊,他是大明四海大都督府警衛團,特種作訓科目弓箭教官。五級士官長李瑈啊!

守備處並沒有什麼顯赫、雄偉的建築,一個華夏式的四合院,憑心而論,若論實戰性。連雲遠那些被稱作“大明碑”的碉堡還遠遠不如,根本沒有什麼防禦力。只是在門的左側釘了一塊長方形的白底黑字木牌:大明四海大都督府漢城守備處。

門口有一個旗座,立著一根高高的旗杆。有兩名身著紅色軍禮服計程車兵,峙立如山。守衛在旗座兩側,如此而已。

李瑈出行的儀仗和軍馬架勢很大。前頭的衛士在接近離那旗座前方的黃色警戒線,大約三五步的距離,依舊沒有打算停下,準備越過去佈置防衛。這時有位一瘸一拐的明軍喊止了他們,並且扯開了腰畔手槍的皮套扣搭:“犯大明天威者,殺無赦。”

“死瘸子!這明話都說不利索,在那咋呼個啥?”那些王宮守衛平日也是橫行慣的,這位腿上有些不方便的明軍,正是負了傷的其木格,那些守衛倒是說得沒錯,他本是草原籍計程車兵,那腔調裡的確帶著生硬的口音。

王宮守衛聽著便鬨笑起來,不得不說,不能說他們笑得沒有理由,一個連明話都說得生硬的草原大漢,在那裡義正辭嚴講“犯大明天威”云云的,真的是有點讓人忍俊不禁。

但沒等他們笑完,從轎子裡急衝衝出來的李瑈,已拔出匕首,從背後捅入了那守衛的心窩,那守衛癱倒在地望著李瑈,血從嘴裡湧出來,嗬嗬作響:“王上……王……”他不明白,自己的國王,為什麼要殺了他,還要親自動手?身為君王,除非說面對丁容城這般人物,否則的話,就算殺人,也不至於要親自動手啊!

這名王宮守衛嚥下了最後一口氣,到死也想不明白。而李瑈也吐出一口氣,還好,這名守衛離那條黃線還有一米多的距離,之所以親自動手,是因為他怕來不及,要是這守衛越過那黃線,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他不願去想。

李瑈不是沒血性,而是在根本不可戰勝的丁一面前,他不得不服從,不為妻女,不為子嗣,王者,稱孤道寡,這些東西他都可以拋棄,他為的是這千里河山,他不得不學會服從。

叱退守衛,與其木格互相敬禮,守備處寒酸到連軍樂隊都置辦不起,所以在朝陽升起,二十來名身著紅色軍禮服的大明軍人,便列隊咆哮著軍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