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強出許多,完全沒有那種怪異的腔調,“筑前,是微臣的勢力所在,加害殿下的弟子,也是微臣,指使下面的人做的!請殿下,懲治吧!”說罷磕下頭去。
“看見沒有?很悲壯。”丁一指著山名宗全,微笑對身邊的李秉、楊守隨說道,“我希望這種悲壯,永遠不要出現在華夏的大臣身上,把這種悲壯的光榮,留給我們的敵人,多給他們創造一些,悲壯的機會。”
然後丁一對著山名宗全說道:“孤以為,不單是你做的,這樣,別說孤不給你機會。”
曹吉祥得了丁一示意,馬上就帶了人下去,不一陣,啼哭聲便響起來了,押上來的,都是山名宗全家中的男女,不論老幼,都踹倒在山名宗全身邊,丁一指著細川勝元說道,“聽說你的妻子,也是山名宗全的養女?”
“哈依!”細川勝元彎腰答著。
“她也在這裡嗎?”丁一饒有興趣地問道。
細川勝元往那些人裡看了一眼,指著其中一個婦人,向丁一稟道:“是,她就在這裡。”
丁一對曹吉祥說:“給他一把刀。”
“少爺。”曹吉祥猶豫了一下,喚了丁某人一聲,因為他認為這樣很不安全,特別是細川勝元就在丁一身邊,不過丁一很顯然不打算改變主意,曹吉祥只好讓外籍兵團計程車兵,給了細川勝元一把刀。
“山名宗全若是不肯說出指使他的人,那就把他族人裡的男人殺了,然後你再問他一次,若不肯說,就把女人全殺了,然後再把他凌遲了,我要他死足七天,若是提前死了,那你就替他死下去。”丁一溫和地拍了拍細川勝元的肩膀,這樣對他低聲說道。
山名宗全的眼裡滴出了幾滴混濁的淚水,但他的心意已決,依然道:“便是我指使的,沒有別的人!”
丁一沒有說話,有一片櫻花的花瓣在秋風裡飛過,丁一將它接住,曹吉祥就下達了命令,刀光雪亮,一瞬之間,三十餘顆首級落地。丁一看著那瓣櫻花,沒有抬頭,只是輕聲說道:“忘記了告訴你,在你之後,是赤松政則,赤松政則如果也不肯說真話,那就是下一個,總歸會有人願意說的。”
山名宗全聽著,臉上立時失了血色,他保全不了誰,到了這時,他才明白過來。
“上樣,勇敢一點,上樣!”山名宗全向著身前的幕府將軍足利義政咆哮著,他希望幕府將軍,能和他自己一樣,站出來,擔承丁一的怒火。但足利義政卻就哭了起來,不過,對於丁一來說,這已經足夠了。
丁一微笑著點了點頭,拍了拍細川勝元的肩膀:“你可以放下刀了,我向來很守信用。”
“倭王押解赴京,獻俘京師;足利義政,族誅;山名宗全隨倭王入京,其族人交禮部章主事。”丁一很平靜地下達了命令,然後上了四輪馬車,在身披雞胸甲的騎兵營護衛之下,進入了平安宮。
“主公聖明!”李秉高聲唱贊,楊守隨也跟著高喊,“先生有令,犯大明天威者,必誅之!自今日起,凡倭國敢稱皇者,殺無赦!”
而在丁一馬車之後,那些跪在倭王身後的大名和權臣們,卻就得了一種解脫,如同懸在頭頂的刀終於落下,終於可以不用擔心自己的性命。赤松政則等權臣、豪強、大名,紛紛帶頭高呼起來:
“靖海黑卡,板載!板載!”
而跪在朱雀大路兩側的日本官吏,也跟著紛紛高呼:“靖海黑卡,板載!板載!”
整個京都都沸騰起來,那些平民也跟著歡呼起來,相對來說,他們更加出於真心,因為控制了平安京的楊守隨、李秉,教士兵在民眾之間召開了各種訴苦大會,把從平安京豪強家中查抄出來的地契,分給了他們。不論是丁一還是外籍兵團計程車兵,誰要倭國的土地?美軍會熱衷在伊拉克買房子麼?
並且大明外籍兵團計程車兵,告訴這些倭國百姓,一切完結之後,大明並不會為難倭國的百姓,以後如果大名或是豪強有欺負他們,還可以到大明設在倭國的守備處告狀。
對於倭國的底層百姓來講,他的呼喊得更為真心:“靖海黑卡,板載!板載!”
這就是平安京,在這個秋日裡,唯一的聲音。
第三章受降城下月如霜(十九)
也許在這個時代,也許作為旁觀者,丁一是殘忍的、兇殘的,用還沒發生的歷史慘案,做為仇恨的根源,在盡其所能的進行報復和清算。看上去,就是一個悖論式的邏輯,因為倭人對華夏犯下的滔天惡行,還要再過幾百年才發生,而這顯然就是丁一所有仇恨的根源。
但對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