搞不懂如玉這小丫頭是鬧什麼,難不成醋意這麼重?先前那些送給試百戶張天賜的僕役是因為他們出賣府裡的訊息,這叫有錯在先不得已,總不能留批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出賣自己的傢伙在身邊;若要防範未然,這彭樟帶來的雙胞胎不行就叫他帶回去便去了,那能這麼平白無故莫須有地就把人賣了?
丁一用力拍了一下床沿開口道:“如玉!你鬧什麼妖蛾子?這事由雪凝處置,不要再吵了!”不知氣急還是身體實在太弱,說著話正要坐起來,突然眼前一黑,卻又昏倒了過去。
如玉聽得丁一砸落床上,嚇得那本就瓷人兒一樣的小臉都發青了,“哇哇”大哭起來,抬腳向外奔去,嘴裡只是唸叨著:“要死了、要死了!忠叔!忠叔!奴把少爺氣死了,這可怎麼辦啊……嗚嗚……”
倒是雪凝聽著動靜,連忙撲到床沿,伸手去探丁一的鼻息,卻覺氣息無礙便自放下心來,把雙手搭在丁一額邊太陽穴輕輕揉動按壓。這時屋外倒聽著忠叔低聲叱道:“胡說什麼!沒看有貴客到麼?張老俠,您小心腳下……”
其實這時丁一已經醒了過來,只是如玉情急俯在他胸口,那兩團溫柔便壓在他胸腹之中,丁一前世對於男女之事自然倒是久經歷練的,倒是現在這身軀似乎沒未曾嘗過其中滋味,那小腹之下,漸漸便生了變化。
於是丁一不知道如何是好,丁一不會腦殘到去喊叫什麼mínzhǔzìyóu人生而平等,但前世基本的道德底線他還是有的,若是此時醒轉被雪凝看見那帳篷,雙方又不是情侶或配偶,對他來說,感覺這跟街上耍流氓沒區別吧,雪凝明明是屬“叔援嫂溺”的行為,叫做事急從權,當她起身望見了,那實在有點難堪。
這時卻聽得房內有人入內,如玉在邊上正把方才的事述說著,便有一個蒼老的聲音清了清嗓子道:“無妨,老夫沙場廝殺經年,這等病症見得多了,有個名目喚作卸甲風,不要小看,開平王常十萬就是害在這病手上,如玉是吧?去取兩勺蔗糖,半碗水;這位姑娘,煩你去廚房刮三兩鍋底灰;小忠啊,你取一卷裹傷白布,用老醋浸泡之後快速擰乾取來備用,速去,老夫自在這裡看著,若是腳手慢了,這後生出了什麼不忍說的事,卻便怪不得老夫了……”
這人指揮若定,立時將忠叔、如玉、雪凝分派各種事務,條條有理分毫不亂。三人聽著開平王常十萬也害在這病手裡,心裡本就嚇得七上八下——常十萬是誰?便是大明開國功臣常遇chūn了,在生時自謂領十萬之眾便能橫行天下,這世間有敬仰常遇chūn的,就避開他的名諱,只稱常十萬而不稱其名——又被這位張老俠這麼分派,下意識地便急急各自奔出去置辦張老俠說的那些物件。
張老俠待得人走後,“嘿嘿”笑著走近前,撩起一領被蓋在丁一身上,扶須笑道:“後生,汝再裝下去,老夫也只好做戲做全套,灌汝喝鍋底灰兌蔗糖水,再用陳醋泡浸的白布包裹你……”
丁一雖說經受得住,但他又不是受虐狂,怎麼會喜歡莫名其妙受這折磨,連忙睜開眼撐起身子,強笑著道:“討饒、討饒,老人家真是神目如電!”不論如何,這張老俠還是解了丁一方才不大不小的尷尬。
“這要什麼神目如電?你那都不是一般行軍帳蓬,是中軍大帳了!哈哈哈,年輕人氣血足啊!”張老俠拖了張椅子在床頭坐下,伸出手來搭在丁一小臂上,丁一不禁苦笑,這位可以喚老管家“小忠”的老爺子看怕得七十多,那眼神真是不行,這搭脈搭到哪裡去了?
“笑啥?以為老夫診脈麼?”老爺子慢條斯理地笑了起來,似乎一眼就看破了丁一的心思,卻從小臂一路摸索到肩膀方才罷休,丁一中間幾次想掙脫開,但這老爺子十隻手指隱隱扣在關節之處,除非丁一真的發力,否則還真的不好掙脫。
張老俠放下手來,搖了搖頭道:“小刑子說你恐怕是傷過筋骨,所以境界在、發不了力。那小子眼力還是不行,你這是半廢了,贅肉叢生腱子肉卻消沉得很,要收拾起來,怕有一番腳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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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勳貴(二)(求收藏求推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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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刑子?丁一聽著兩眼一瞪,腰背用力縮向床裡,立刻擺了一個地面格鬥技的防禦姿勢,他來到這世界,唯一認識一個姓刑的,就是那位九尺巨漢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