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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部分

速度和開始的時間並沒有分別,不會更快也不會更慢,仔細觀察他走路的話,會讓人感覺似乎不是一個人,而是一部器械,不單速度不變,幾乎連幾步呼一口聲、吸一口氣都保持在一個相同的頻率上。

走到離那部落最外圍的帳蓬,有三四百米時,他發現了一些的東西,他所熟悉的東西,偽裝。就在他的前方,有著兩堆偽裝的草叢。除非生活在草原的牧民們,剛剛在這裡埋葬了兩具屍體,再從別的地方剷出一些草皮來蓋在上面。但這是草原,不是中原,對於葬禮來講,似乎沒有這樣的講究,又或者有,但丁一不知道。

丁一停了下喝了一口水,不多也不少,然後他便慢慢地臥倒下來,因為他可以百分百的確定,那是兩個做了偽裝的人,就算牧民也有和中原百姓一樣的喪葬習慣,丁一也敢於確認。因他相信,這個世界上大約不會有屍變這種事。

那兩堆草在向前移動。

很明顯這是兩個高手,不論是在這時代還是幾百年後,都絕對算得上高手,他們的身後,並沒有因為前進,而把長草壓出一道軌跡來。而他們身上的偽裝,恰恰與身邊的長草差不多,絕對不會引人注意——丁一之所以能發現他們,只不過是職業的怪癖,注意到他們身上的草比周圍的草要略為乾枯,如果夜幕來臨,就算是丁一也不可能發現異常。

丁一慢慢地向右邊那堆草爬過去,然後大約十步左右便加快了速度,不是因為他不再介意身體壓過草叢的聲音,而是節奏。他跟上了前方那個偽裝者爬行的節奏,丁一所帶起的動靜,都跟對方行動的頻率同步。

有一些東西,一旦到位了,就顯得如此的輕易。便如丁一撲在對方身上,猛然擊向頸動脈。對方就昏闕過去一樣。不用去做什麼生死相搏。也不用刀來劍往,也許動起手來,丁一不一定就能穩贏——就象蘇欸,哪怕現在丁一也不敢保證正面對決能穩勝——但在沙場上決定勝負的,不僅僅是拳腳功夫,還有綜合素質。

丁一取出一節繩子。把對方雙手反剪,兩個大拇指根部打了一個捕俘結,多餘的繩子便把對方反剪起來的雙手肘部合併,打了一個防脫結。再於頸部打了個繩頭結,這樣除非這人將腦袋拿下來,否則絕對不可能掙脫得掉。

然後丁一慢慢地爬向左邊,如果從空中俯視,便會發現,丁一運動的軌跡是一個“s”形。沒有什麼意外,特別是在丁一以已之長對敵之短,以有心算無心的情況下,一記後手直拳乾淨利落再次砸昏對方,然後是丁一得以再次施展他的捆綁手藝。

這個時候,夜幕已臨。

丁一直起身,走向那在部落中央的篝火堆,他毫不掩映的輕鬆步伐,甚至還用蒙語放聲歌唱、踏歌而行,異於這個時代的曲調猶加引人注意,很快就有兩個牧民迎了上來。他們並沒有彎弓搭箭或是拔出彎刀,而是對著丁一招呼道:“哪個部落的雄鷹,飛到了這裡啊!”、“我們有酥油,還有馬奶酒,你來嗎?長生天的子孫!”

不知道是他們喝多了,還是草原人說話的習慣就是這樣,有點連說帶唱的感覺。

但其中的友善丁一是可以感覺得出來,甚至這兩個牧民都從始至終不曾抬手指向他。

戰爭,是戰爭扭曲了一切。

也是貪婪,才讓這些原本樸實的人,變得醜惡和兇殘。

丁一的蒙古語,並不是當年在什麼培訓機構學的,而是跟他的蒙古族戰友學來的,那位蒙古族的戰友殉職之後,身為孤兒丁一那幾年裡,每有探親假期,就是去這位戰友在通遼的家裡過,所以他的一口蒙古話,並不比四夷館裡的通譯差多少。

“我的朋友,如果你不介意請一個漢人喝酒,那麼我無法拒絕你的好意。”丁一衝他們抱拳致意,他並沒有打算扮成瓦剌人,儘管目前來看,他的蒙語並沒有什麼破綻,但丁一很清楚,時間一久,聊得一多,終於會露出馬腳的。

“漢人?”這讓那兩個牧民愣住了,他們有些反應不過來,因為大明對於這個部落來講很有些遙遠,而且他們更習慣稱之為明人,而不是漢人。其中一個憨實的牧民手動了動,但終於沒有舉起來,“你是明人吧?為什麼來草原?商人?”

丁一搖了搖頭,摘下腰間的酒袋扔了過去:“我聽說草原的男兒,會尊敬強者,所以我想看看是不是真的。當然,如果我不夠強,我想跟你們學學馬術,用茶葉和好酒來作為學習的費用。”

“長生天在上!”那個瘦高個子的牧民突然跑了過來,丁一併沒有推開他,因為對方根本就沒有蓄力的前兆,事實證明,對方也沒有惡意,“快走吧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