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羞噪的,都快渴死了。真是連尿都拉不出的時節,一看瓦剌人撤軍,河水就在邊上,誰還撐得住?
就這十多萬明軍都是現代軍隊。都是鐵人,也扛不下啊。
丁一是暗暗慶幸自己知道這情況,事先做了準備,這也是為什麼先前喝水進食,全都是列出陣勢把那幾人圍在中間的原因——邊上人是連尿都沒得喝!丁一感覺要不是事先做了安排。就算是他,撐到此時也絕對是在河邊被瓦剌任意砍殺的一員。
都快脫水死了。還談什麼意志?
難不成還能大夥就站這等死?邱少雲也就那麼一例好吧!
所以當瓦剌人回頭殺將過去。那些嚴重脫水又全無陣形明軍是全然沒有能力反抗的。要不然英宗的禁衛也不會被潰兵一衝而散,這再怎麼強悍的人,不給水喝又來回行軍,別說鐵人,機械人都扛不下,更別說是血肉之軀。
在史書上看來。土木堡到底有多少明軍?有說二十萬,有說五十萬;瓦剌軍有多少人?有說二萬,最扯的一路說到七八萬……但不論是到底多少,這些其實對於後人來講。都不過是一串串數字。
而站在戰場上丁一才感覺到生命的無力:所能做的就是跑到河邊喝足了水,然後逃命;或是在跑到河邊之前讓瓦剌人砍死;或者喝完了水,讓瓦剌人砍死。
沒有第四條路,別說轉身就逃,不用提兩條腿的步兵跟四條腿的騎兵之間的速度差距!嚴重脫水的人,怎麼逃啊?那些喝不上水的明軍,不是讓人潮踩踏死了,就在癱在地等被擠倒,然後被踩踏至死。
這就是戰場。
倒下的,不是冰冷的數字,而是鮮活的生命,猶是深閨夢中人。
這些潰逃的明軍,大都是去喝過水並在河邊逃過一劫的,他們才有氣力逃命。胡山那五十餘人的小方陣在這個戰場實在太渺小了,小到連潰兵都不願意衝擊,直接繞過他們向一旁逃命;而有幾個文官裝束的傢伙經過,也根本沒有向這些列車的錦衣衛求救,誰也不認為這個每行七、八人,總共七列的方陣,能在這千軍萬馬中拯救誰。
倒是有好幾夥人眼饞方陣後面那剛才繳獲的戰馬,想過來搶上一匹逃命——不單軍士,也有文官,而且英宗就和丁一站在那些馬匹邊上,這時間壓根沒人來山呼萬歲,也沒有提什麼君臣父子了——於是方陣的槍林上,便有了血。看著同伴倒在方陣的槍林刺擊之下,這才使得那些潰兵不敢再生出什麼心思來。
“走!”丁一把英宗扶上了馬,又招呼十來個馬術好些的錦衣衛騎上方才繳獲的戰馬,分作兩股向左右衝殺,中間卻是方陣的軍士,將長槍上肩快步從騎兵開拓出來的通道撤離。這就是有秩序的撤離與潰散的區別了。
“閃開!”突然邊上傳來如雷暴吼,就看著一個巨漢策馬而來,手裡一柄大鐵錐,將那些潰卒橫掃蕩開,在他身邊跟著百十騎,皆是盔甲齊整殺氣騰騰。丁一揮刀砍倒一個想將英宗扯下馬計程車卒,回頭望見那巨漢,卻是先前英宗微服出行召見他時,隨侍邊上的那個侍衛。
那巨漢那柄大鐵錐恐怕有百八十斤,隨手一蕩便有許多潰兵被掃得飛跌出去,卻聽他喝道:“樊忠在此,犯上作亂者死!”他身後那百多騎,齊聲呼應,“犯上作亂者死!”一時之間,竟將周圍潰兵嚇得勢頭一滯,紛紛醒起丁一身邊那身著黃金甲冑的,不就是大明天子麼?自己方才竟想將他扯下馬來!
丁一不禁皺起眉頭來,心裡不禁咒罵著那樊忠:他孃的以為這是戲臺麼?有病啊!
這是通知瓦剌人,大明天子就在這裡,快來捉嗎?
樊忠此時已拍馬衝到英宗身邊,雙眼赤紅對英宗說道:“微臣死罪!”他沒有一句話的辯解,也沒有問自己帶人去取水時,已交代了其他禁衛,為何此時一個人也不曾見?更沒有抱怨英宗為何不在大帳等他,卻與丁一同行之類。
所謂死忠,大致便是如此了。
英宗在馬上點了點頭,對樊忠笑道:“何罪之有?有勞愛卿了。”丁一看著不禁心中暗贊,這位還真是有那麼幾分氣度,千軍萬馬潰散之際,他沒有嚇到驚惶失措,禁衛被潰兵衝散也沒有讓他亡魂喪膽,此時樊忠趕上來,他來上這麼一句,不說別的,心理素質的確過人。
“你們快走,我斷後。”丁一把英宗坐騎的韁繩扔給樊忠,卻向胡山說道:“還能戰否?”
“能戰!”胡山斬釘截鐵地回答。
他明白丁一為什麼這麼問,因為又有近百騎的瓦剌,正在一邊屠殺明軍潰卒,一邊向這處殺來,如果沒有人斷後,那麼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