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被草草包紮的塔拉癱在那裡,沒人理會他,大家都覺得,是這個傢伙讓草原上的男兒丟了臉面。丁一有點奇怪地向塔拉的崽子問道:“你不去照顧你的父親?”那個十三四歲的少年搖了搖頭,甚至衝地上的塔拉吐了一口口水。
“他不是我的額祈葛!”這個少年的眼睛象一匹狼,他盯著塔拉,咬牙切齒地說道,“他騎著馬衝進了我們的部落到處放火,殺死了額祈葛,搶走了額赫和我,我一直都記得,一直都記得!”
額祈葛就是父親的意思,額赫就是母親。
丁一望著吉達。後者點了點頭,算是證實了少年的話。
“給你一個機會,弄死他,然後你就自由了,他的馬和武器也歸你了。”丁一拍著少年的肩膀,對他這麼說道,然後上馬趕向已經走遠的伯顏帖木兒和英宗,在他身後是老老實實跟上的吉達拖著幾匹戰馬、十來只羊。
少年看著癱在地上的塔拉,拔出彎刀。
安頓好英宗之後,在蒙古包外面。丁一攔下了伯顏帖木兒,想跟後者聊上兩句。但伯顏帖木兒是什麼人?瓦剌實際統治者也先的弟弟,他怎麼可能跟丁一的這個低階文官去聊天?但丁一沒有理會對方的冷漠,也沒有顧忌他身邊侍衛抽出的彎刀,只是對伯顏帖木兒說道:“你想要弄到錢糧。就得和我談。”
丁一又加了一句:“今年的馬價,也是我負責跟你們的使者談的。”
他當然不是要拉仇恨值。終於停下步子的伯顏帖木兒也清楚這一點。
丁一是在向他證明。自己對於大明朝廷的影響力。
他把馬價壓到十分之一,而大明朝廷居然就也這麼認了,所以才會有這場國戰。對於伯顏帖木兒來說,這是這麼簡單的思路,但他也絕不是易與之輩:“如果是真的,我會給予你這個機會。現在……”
丁一讓開了路,微笑著沒有再說什麼。
當伯顏帖木兒離開以後,丁一把那面折疊起來的明字戰旗遞給了吉達,對他說道:“找一根旗杆。把它掛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