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清雋的聲音拂過她耳畔,她幾乎都沒想明白他說的是什麼就閉上了眼。
薛崇坐在她床邊,掃了眼屋內。
擺設清新雅緻,沒有世家女子該有的富貴雍容,卻在細節處見真章,譬如那一簾南珠。
這就是,她的曾經嗎?
江意水做了一個夢。
夢裡她收到了一箱南珠,說是宮裡貴人賞給她的。
她突發奇想,便拿那箱南珠做了一面珠簾。
後來入宮時,那個穿明黃色衣服的貴人笑著問她可還喜歡,她點頭,“它們被風吹過之後撞在一起的聲音特別清脆!”
那貴人愣了愣,哈哈笑道:“不愧是江家嫡長女。旁人一顆難求的南珠,你倒想到用來做珠簾了!”他說完這一句,旁邊的人都跪下來了,只有她還站著。
那一刻,似乎連空氣都靜下來。
不愧是江家嫡長女……
江家嫡長女……
江家……!
她驟然驚醒。
眼前是一個寬闊的背影,那人聽到動靜回過身來,“昭昭,怎麼了?”
江意水直直看著眼前人丰神俊朗的臉。
“昭昭?”男人的眉毛皺起來,“做噩夢了嗎?”
第105章 賢惠【已替換】
薛崇看著她從最開始的慌亂陌生慢慢變得恍惚;臉色一直很平靜,他俯下身,在她耳邊輕聲安慰,“沒事;你只是太累了;再睡會吧;天還早呢。”
江意水看著他近在咫尺的臉,茫然地點點頭;躺下閉上眼;感覺到他注視的視線時,朝裡面翻了個身。
他盯著她的背看了一會,慢慢往外頭走。
她一覺睡到了昏時;醒來時沉寒正在點燈。
“女郎可算是醒了。”沉寒把玻璃繡球燈往床前一擱;燈下的臉透著股陌生的熟悉;“老爺喊薛郎君過去下棋了,郎君臨走的時候讓奴婢不必喊您;說讓您多休息一會。您醒的倒是時候;再過會就用晚膳了;這會子起來嗎?”
“起來吧……”她一開口;才覺得嗓子沙啞的厲害,吩咐沉寒,“給我倒盞茶來。”
沉寒倒了半杯溫茶,她一下子便喝光了,潤了潤唇,這才問道:“薛郎君是哪一個?”
沉寒瞪大了眼,“您不記得薛郎君了?”她忙指著自己,“那奴婢呢,奴婢您還記得嗎?奴婢是沉寒,彎月沉寒,照鏡朱顏瘦。您記得嗎?”
江意水看了她一會,突然撲哧一笑,“想什麼呢,我怎麼可能不記得你,好沉寒,不逗你了,來給我更衣吧。”她挪到床邊上,半拖著繡鞋,扯了扯身上皺巴巴的衣服,“這衣服都不能看了!”回頭看沉寒還愣在原地,莫名道:“怎麼了,真嚇著了?”
沉寒從箱子裡拿出一套半舊的襖裙,“女郎也真是,好端端開這個玩笑做什麼!奴婢半條命都被你嚇去了。”她嘟囔完,小心翼翼地問道:“您沒忘了薛郎君吧?”
要真忘了,那薛郎君還不得發狂?到時候……
她想想都不寒而慄。
江意水甜甜一笑,“我當然不能忘了三郎啦。”
她換上那身鴨青灑梨花白襖裙,把珠釵環翠都卸乾淨了,笑影清淺地站在那,活脫脫就是出水芙蓉的風姿。
“還是石榴紅好看。”她扯著裙角,自言自語道。
沉寒無奈地掃她一眼,“女郎穿這身才是’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呢,石榴紅好看是好看,還是太豔俗了些。”不過抬頭看看她的臉色就知道她肯定沒聽進去。算了,沉寒也不強求。
這麼多年,自家主子是個什麼性子,她還不清楚嘛!
要能說服她,早多少年前就改了那披紅戴紫的習慣了,那還用等到現在!
“走吧,咱們去爹孃那,我都餓了呢!”她摸著小肚子,興沖沖地站起來。往正院去的路她閉著眼睛都能走,可誰知還是碰到了“意外”。
“茵茵?”江意水仔細辨認了一下面前人的臉,“你怎麼來了,三妹妹回來了嗎?”
茵茵的面色有些憔悴,“奴婢見過大娘子。王妃娘娘沒有回來,只是差奴婢來送個帖子。本月十五,娘娘要辦賞菊宴,特意邀大娘子前去。奴婢先去了薛府,才知道大娘子回門了,這才過來了。”她從懷裡掏出一張精緻的花箋。
江意水接過來看了看,上頭纖細婉約的字跡確實是江意雨的,“好,我一定去。三妹妹的病好了嗎?”她關心地問道:“她身子一向雖弱,但是很少生病的。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