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蘭瑩一聽這話便不動聲色地往旁邊移了兩步,不引人注目地繞到江意雨身後。
“三妹妹,你在說什麼呀,什麼向成王下手?”江意水微感不適地掙了掙她禁錮著自己的手,想要縮回來,江意雨卻不讓,她喃喃自語,“我本來想好好做姐妹的,是你們毀了我,既然你們不顧情意,那就別怪我了!”
蘭瑩就在此時果斷出手斬在江意雨後頸上。
她猙獰的表情還沒露出來,人就昏了過去,往前一衝,力道帶得江意水也往後一倒。
沉寒連忙在背後扶住江意水,茵茵則忙扶住江意雨。
“娘娘,您沒事嗎?”蘭瑩這才趕過來。
江意水手按著胸口,搖了搖頭,儘量平靜地道:“我沒事,成王妃太累了,昏了過去,把她扶到東宮坐下,派人請沈太醫過來。”
江意雨到底是在說實話還是在撒謊,她一定要搞個清楚。
沉寒扶著她進殿,蘭瑩腳步往後一頓,準備找人去給薛崇送個信,卻被江意水喊住了,“蘭瑩,做什麼去?”
蘭瑩不慌不亂,垂首道:“奴婢讓她們給娘娘盛上些熱水洗漱一番。”
“不急,你過來伺候我更衣。”
“是。”
她替江意水換上常服,沈太醫拎著醫箱匆匆趕到,“臣給太子妃娘娘請安,娘娘萬福。”
“不必多禮。沈太醫,成王妃不知是否是太勞累了,剛才突然昏倒了,你替她把把脈,看是否有什麼異常。”
“臣明白。”
他攤開脈枕,把江意雨的手放在上面,細細搭了起來。
搭上脈,他的眉頭便是一皺。
江意水一直留心著他的反應,看到他皺眉,心裡也驟然皺了起來,面上還得裝作若無其事,“如何,可有什麼大礙?”
沈太醫沉著眉站起身,“臣……有事啟奏,想請太子妃娘娘摒退左右。”
江意水早有準備,殿裡只有沉寒和蘭瑩兩個人伺候,“在場的都是信得過的人,太醫但說無妨。”
“恕臣技藝淺薄,成娘娘的脈,似乎並無滑脈之相。甚至、甚至……”
“甚至什麼?”
“甚至成娘娘體內似有藥物積聚的意思,恐怕是難以受孕。”
他的話就像一記錘子,錘在江意水眼前。
她挺得直直的背鬆了下來,往後一靠。
是真的,三妹妹說的話居然是真的。
她咬著牙,“什麼藥,能查出來嗎?”
“這”沈太醫一揖,“臣才疏學淺,恐怕是看不出來。”
“那麻煩沈太醫了,今日之事,還望沈太醫守口如瓶。”她勉強笑道。
沈太醫無聲應下。
“沉寒,送沈太醫出去。”
沈太醫走出東宮老遠,才回頭看了一眼巍巍宮殿。
成王妃中的藥物,他再清楚不過。
宮裡的禁藥,沒有人比他們這些做太醫的更清楚了,能拿到禁藥的,無非是哪幾個人。無論是誰出的手,都不是他們能知道的。
只是可惜了成王妃,年紀輕輕,唉。
江意水揉著額頭,低低道:“把成王妃扶到偏殿去。”
殿外傳來宮女們請安的聲音,“太子殿下。”
門外跨過一道修長的身影,江意水抬起頭看著他熟悉的眉眼,突然覺得陌生起來。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他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笑道。
江意水握住他的手指,把他的手拉到一旁,撐著從位子上站起來,“三郎,我有話問你。”
“你說。”他意識到她話裡的認真,斂了笑。
“今日三妹妹跟我說了一件事,我覺得很震驚。”她仔細打量著他的臉色,“你猜是什麼?”
他泰然自若,“是什麼?”
“她根本沒有孩子。有人給她下了藥,而那人還對成王出過手。”她一字一句問道:“你覺得,誰會有這麼大能耐,連成王都能下手呢?”
“昭昭,你心裡已經有猜想了,不是嗎?”他語氣淡然,似乎一點也不意外她能猜到。
從前的小傻子或許猜不到,但是少敏慧的江家嫡長女卻一定能夠猜到。
“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三妹妹?”她壓抑住情緒,“你明明知道,她是我妹妹!我們那次明明都說的好好的了!”
“你拿她當妹妹,她可沒拿你當姐姐。你對她的姐妹之情,無非是她傷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