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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那身影靠得甚近,他一個清風飄逸,手執玉扇翩翩,把她溫柔相護;她著一抹素襖襦裙,胸前垂兩系烏亮長髮,紅紅小嘴兒輕咬。和周遭土生土長的漢地少女不同,那大漠上長成的味道使她看上去就像一隻驕傲的小辣椒,在人群中那般醒目。

蕭孑在二樓上看,怎生心就揪得不是滋味。

見蕪姜的手一直牽在慕容煜的手心,那慕容煜面帶促狹地勾著小扇,抬頭見自己瞪他,又不自然地避過視線……該死的小子,每回做了壞事都是如此。

蕭孑攥劍的手驀地收緊。

慕容煜正欲跨上車轅,忽覺一道勁影從二樓掠下,尚不及回頭看,肩側便已抵來一支冰冷長劍:“鬆手……是你逼的她?”

☆、『第三九回』意動

那冷冽嗓音中帶著磁性,不用說,慕容煜都猜到是誰,勾唇笑了笑,緩緩地直起身體。

自從五歲被蕭孑甩進池子,而後遭盡世人取笑,便從未有過這樣近距離的對視。發現他高了自己半個頭,勢場比之幼年時候更加不怒自威,慕容煜不自覺地把蕪姜的手緊了緊,彈開扇子蔑笑道:“姓蕭的,她的脾氣,是我能逼得了嚒?”

傳言北方逖國七皇子,自幼戀慕徵虜大將軍蕭孑。兩人年歲差二,都是天下一等一的美男子。似為避尷尬,這些年幾乎從不正面交鋒,今日難得對峙,卻是為著一個豆蔻小丫鬟。圍觀的眾人皆駭然,早先的時候並未覺得蕪姜多麼起眼,這會兒不由將她仔細打量。但見她紅顏皓齒,清中藏媚,眉間眼角般般入畫,不免好奇究竟。

四周靜悄悄的,並無誰人出聲。

蕪姜低著頭,看兩步外蕭孑一雙皂靴擋住去路。那靴面上銀絲暗藤糾糾印繞,一雙靴子至少要上百兩銀子,乃是她在榷場上垂涎已久,卻買不起給項子肅穿的奢侈款式。他這會兒衣束華服,緞帶玉冠,軍功顯赫的豪門勳貴,也不會再稀罕了。

蕪姜抿了抿唇,低叱道:“吃頓飯也這樣麻煩,不如改去吃餛飩好了。慕容煜,你帶我去!”

“好。”慕容煜很受用,眯起狐狸眼對蕭孑笑笑,護著蕪姜擦肩欲走。

那絕美臉顏上依稀兩道女人的小爪印,隨著慕容煜扯動的嘴角忽明忽暗。蕭孑眼角餘光捕見,便知是蕪姜撓下。他猜想著箇中的畫面,心底便醋得不是滋味。

看見蕪姜瑈白的小手攥在慕容煜的袖尾上,長劍便在那袖邊一打,用劍梢將兩個人強行撥開。

她是他蕭孑惦記的女人,不許她半點移情。

“把話說完了再走。”蕭孑凝著蕪姜嬌嫵的小臉蛋,鳳眸一瞬不錯。

蕪姜裝耳聾不應,眼睛都不肯抬,依舊從邊上繞。

還有什麼話可說?是因為看見她找來這裡,惱羞成怒了,怕之前的那一段被她揭露出來嗎?他從騙她的那一刻起,就應該知道會有這一天。誰人欠了她花蕪姜的都要還。

少女清窕的身段兒一靠近,草場上遠去的諸多味道瞬間又回還。蕭孑哪裡還捨得蕪姜走,見蕪姜往左,他的劍鞘便往左;蕪姜往右,他的劍鞘亦往右。他像一堵危冷的高牆,把她擋得來去無路。

“你……”蕪姜終於惱怒起來,揚起下頜:“無恥梁狗,你到底想要怎樣?”

那眼眸羞怒,輕含的嘴兒紅紅惱人疼,一生氣便哄不住。但是她叫他梁狗,他便知她心中還記著從前。

蕭孑放輕了語調,握劍的手環過蕪姜的小腰肢兒:“我想讓你聽我解釋。”

她的臉驀地栽進了他清寬的胸膛,聞見一股豪門勳貴特有的名貴薰香,再不是那草場上風塵凜凜的味道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被人這樣擁攬過,那時的項子肅高冷極了,算算統共只這樣抱過她兩次。一次是大雨滂沱的曠野裡,他對她撒謊,想要哄她收留;一次是騎射的那天,他騎著她的棗紅駿馬跑了,天黑後又不知道哪兒抓了只小白狐回來哄她。

每一次都是騙。

蕪姜想起北去匈奴路上的那些驚恐絕望與不堪,便不肯再與他一點點親近,用力地扭擰推搡道:“唔,放開我!蕭狗,你沒有資格再碰我!”

“身子都染了我的味道,除了我,誰人再有資格碰你?”但蕭孑只是霸道地箍著不肯放,他的個子那麼高,她踮起腳尖都不及他肩膀,哪裡能夠掙得過?

真是可惡啊,方才還在呵護別人,現在又這樣攬她,他是不是以為她如今性命卑如螻蟻,就可以任意拿捏了?

蕪姜氣得不想動彈,眼角餘光瞥見不遠處站著的那名女子,那女子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