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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部分

“……你所要的任何,我亦能盡數給你。”

他的聲音低沉下來,蕪姜連忙悄悄走掉,後面之事就不曉得如何了。

她才知道昔日少年如玉的太子哥哥竟也有這樣霸道的一面,還學會了說情話。但是心裡卻暗暗替他欣慰,欣慰他身邊終於可以不再冷清。這陣子便很少再去甘泉樓打擾他。恐怕蔣鳶已經知道了自己是他的妹妹,畢竟一座府邸走來走去,難免忽而就瞥見了。應該是還沒有做好心理準備。蕪姜便等著他們自己挑明。

這之後便是成親了,成親的場面很盛大,嫁妝與聘禮從景安城往勒城綿延,一路綾羅綢緞珍珠翡翠,將那西去的夜空都襯得尤為明亮。太子哥哥把鳳凰閣名下四分之一的產業都劃至蕪姜名下,蕭老爹為蕪姜打製了一套價值數十萬的鳳冠霞帔,周邊的城主與拓烈亦分別送來賀禮,盛況堪稱這數百年來之最。

只有慕容煜獨自一人傷懷,他自知是鬥不過蕭孑這個手段冷狠的漢將,卻沒辦法說服自己眼睜睜看著蕪姜出嫁,所以在蕪姜成親的前幾天便悄無聲地去了最遠的大理。這次討回來十數萬倆陳年老債,得了千餘倆的提成,自己分文未留,全數用來給蕪姜買了禮物。

一顆紅玉同心鎖,質地雖不算最為上乘,倘若放在從前他還是王爺的時候,興許根本不屑一顧,但卻是如今的他傾其所有。

彼時蕪姜已綰髮為人婦,月明殿外的迴廊上,慕容煜忽然閃身堵住他。陰柔的俊美面龐貼近她的眸,那麼哀傷又決絕地說:“紅玉有魂,鎖人心魄。花鳳儀,我不在乎這些世情禮俗,不管你穿了誰的紅妝,在本王的心裡,你依舊是我銘心鏤骨的女人。那個晚上發生過的,我忘不掉。”

哎,蕪姜都解釋過一百遍,就差找個婆子把他褲子抹下來驗身了,他也死活不相信。穿一襲寬袖闊領的玄黑刺銀紋修身長袍,額點青蓮,唇如墨,就像那陰間的鬼夜叉。太子哥哥也是對他“物盡其用”,他想脫胎換骨沐浴人情冷暖,他卻偏偏叫他遁入地獄一條道愈走愈黑。

又說蕪姜如果不肯收,便是看不起他如今江湖打雜,蕪姜只得把紅玉受下,瞞著蕭孑藏到了床底的小金庫裡。也是奇了怪,明明除卻自己誰人都沒有那箱子的鑰匙,怎生三五天後再看,一應所有地契、房契與債契都在,偏偏就少了那麼個不甚起眼的小玉鎖。

她為此暗暗觀察了蕭孑好久,但是那廝除卻沙場練兵與深夜伏案,實在找不出蛛絲馬跡。她有時候故意旁側敲擊,但見他一雙鳳目澄澄,望進去看不到一絲昏濁,她便又不能確定是不是他偷走的。

這個愛亂吃醋的霸道男人,她是萬萬不敢在他面前提慕容煜的。早前慕容煜在諸國間大放厥詞,又當面找過蕭孑挑釁,只道自己與他曾在山谷下傾情纏綿,然後慕容煜的下場便很悲慘,聽說好像嗓子曾啞了小半個月,如今一張口還有些殘存的澀啞。

只是她略一回憶,似乎在自己收下那塊紅玉的當天晚上,蕭孑忽然莫名其妙地纏著自己要疼。

彼時蕪姜身子已經四個月了,此前蕭孑一直都剋制著沒有進去,那天晚上怎生親著親著,後來他便怎樣也消不下去。懷孕中的蕪姜其實也想要得不行,兩個人氣喘吁吁地你看著我、我看著你……忽而便把燈臺揮滅,小心翼翼地瞞著外頭守夜的宮人弄了兩三回。

快樂是極快樂的,就像在小船上蕩,只是事後小兩口又後怕得不行。蕪姜硬生生在床上躺了兩天,結果證明確然一點事兒都沒有,方才敢叫婢女扶自己下了地。

……算了,在小骨頭出生前,她還是儘量不要主動去“招惹”他。

這之後蕭孑在西關諸城的軍隊便與鳳凰閣的勢力徹底聯手,正式打出了“蕭家軍”的旗號。雖然早有關於那十日破一城的“貂雲”,即是失蹤已久的梁國徵虜大將軍蕭孑的傳言,但天下依舊為此而譁然——鳳凰閣十年來低調入微,從來只參與金錢買賣,不理朝廷與江湖紛爭,不知不覺間早已將勢力滲透至諸國的各個角落,如今忽然與那百戰不殆的戰神蕭孑聯盟,只恐天下堪危矣。

因著九月末蕭孑曾派兵替渠漓城解圍,還有現下寶貝女兒與鳳凰閣主提上日程的親事,蔣鳶的父親亦心甘情願歸附到蕭孑的名下,自此蕭家軍正式開啟了伐楚之徵。

小骨頭好像天生就是給爹爹助運的,出生時正值蕭孑攻克楚國都城一戰,在他發出第一聲哭啼的那一刻,後來得知便是蕭孑破開城門的同一瞬。

但凡有蕭孑在身邊,都是乖乖的不吵不鬧。蕪姜一直氣色姣好,身段亦無半點兒孕中的臃腫,反倒是因著那該有的豐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