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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部分

她說著,目中難掩失落。少女之間的那些小情小事也是逗趣,她有了,她就也想有,互相之間要好著,卻又不想被小群體孤立。

蕭孑睇著蕪姜輕顫的眼睫兒,只是覺得好玩。曉得小姐妹們都成親了,唯她一個沒名沒分地跟著自己,心裡一定沮喪,便也不再逗她:“小財迷,難怪我爹一眼就喜歡你。成了親,我的莫不都是你的麼?想要回頭交與你就是。但我蕭家的女人過門,一分一厘的委屈都不容許你受。跟我走。”

睇了眼不遠處隨風飄蕩的鳳凰閣旗帆,拉著蕪姜的手便往前走。

鳳凰閣六扇門大開,景安城裡的驛點比旁處都要大。掌櫃的正在門邊與伍管事說話,但見一道青袍攜風從眼前掠過,只覺胸口堵了一堵:“這,伍叔你看……”

那叫伍叔的便是楊衍身邊的四十多歲忠僕,聞言抬起頭,果然見蕭孑牽著蕪姜進了店,髮束玉冠,唇線下抿,通身的桀驁不馴。好小子,大舅子在考驗你,竟然還敢主動殺上門。

他隨在楊衍的身邊打理各項事物,自是曉得閣主在蕭孑打天下這件事上其實暗中推力不少。想來心裡大約也並不是反感,只是不想讓這小子太好過。當下便吩咐掌櫃的進去招呼:“問什麼就給他,看他小子能折騰出什麼花樣。”

掌櫃的顛著腿迎上來:“兩位客官是要來押當,還是來求辦事?”

鳳凰閣各宗業務不離錢,沒錢的拿寶貝或人命來押當,有錢的進來託人辦事、殺人、買東西,它不管朝廷和江湖、好壞與善惡,誰給的錢多接誰的活。

蕭孑冷睇了掌櫃一眼:“滿天下貼著老子的畫像,掌櫃的眼瞎麼?自然是來做生意,把你這裡最好的寶貝拿出來。”

三樓雅靜的小間裡,掌櫃的戰戰兢兢抱出一個小盒:“這裡頭裝的乃是前朝西域玉芝國公主入漢的隨嫁之物,本是落在燕洛王手上,當年燕滅國逃亡時因急需變通,便在小閣押了當。不想後來人卻歿了,當也成了死當,這還是老朽頭一次把它拿出來。”

是一副玲瓏潤盈的翡翠串珠首飾,柏綠的鏈珠與手鐲,中間點綴一顆胭脂紅,在昏蒙光線下綻出幽幽光澤。確有不少年頭了,古韻的氣息撲面而來,雕工精巧細膩,一看便知是世間難得的上乘之物。

蕭孑挑起來在蕪姜頸上襯了一襯,從袖中掏出幾紙銀票:“十萬兩,不夠的拿我項上人頭來湊。”

天耶,現下城裡幾家掌櫃都知道他是閣主“未過門”的妹夫,閣主視小宮主如失而復得之珍寶,誰人還敢不要命地取他腦袋?

看著也是個英俊瀟灑的小夥子,怎麼手段就這般巧取豪奪。掌櫃的心疼得說不出話,只是重複叨叨著:“不夠啊,不夠啊,太少了,將軍你看著再給點……”

蕭孑拿劍鞘在他頸上一抵:“少麼?是少了點。拜託掌櫃的替我向閣主傳個話,這門親事蕭某成定了,花鳳儀今生必是我蕭家的女人。人頭就在項上掛著,幾時想取了自己來拿,我隨時恭候。”言畢當眾攔腰一吻蕪姜的額頭,扣緊她的小手便欲離開。

“撕拉——”似有一道簾子在暗處拉開,裡頭傳出男子低沉的嗓音:

“二十年不改囂張跋扈,以蕭將軍眼下的鋒芒,用不著我殺你,過不了多久取你性命的人就來了。”

他說的很慢,聲線略帶沙啞,像曾在哪裡經歷過沉痛撕扯的過往。卻聽得人莫名熟悉,像封埋在記憶中的某個舊人被拉起,蕪姜的心猛地跳了一跳,不由自主地停下步子。

雅間內幾個當職的掌櫃連忙拱手一鞠:“閣主。”

楊衍擺擺手:“都退下吧。”

屋子裡空曠下來,只餘一道簾子在細風中微微拂動。那簾子後置一方褐木的輪椅,他著一襲暗色的衣袍端端而坐,腳上的皂靴一隻略顯得有些不合腳。

似一瞬間安靜了,隔著簾子,卻分明能感知他一雙睿目在看。

蕭孑攥了攥指骨,竟拽不動蕪姜半路,他很不舒服這樣的感覺。

鳳眸微挑,亦不甘示弱地迴轉過來,扯唇冷笑:“呵呵,傳說中的鳳凰閣閣主……你終於露面了。我是該稱呼閣下少城主好呢,還是該叫你鳳九大人?”

被蕪姜打了一下:“蕭孑,你快不要說話了。”

他有些錯愕,低頭睇著蕪姜白皙的小臉蛋,她的眼睛像長在了那簾子上面,魂魄都被定住了。忽然便有些懊惱那個膽小怕事的爹,把自己送去廟裡隔離世事幾年,也不知那簾子後到底藏著哪個小子,竟能讓當年才六歲的她記憶這樣刻骨。蕭孑很吃醋,從來沒有領略過這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