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小了。
“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怪晚輩對老大人用毒了。”慕容煜佯作把銀票收起,轉而從袖中掏出一枚暗紅瓷瓶。
卻還未動作,那銀票已經被掠了過去。蕭老爹:“咳,只許半個晚上。明日一早他孃親封后,後半夜必須送回來。”
身後戒食捅他:“老爺,你都當太上皇了……”
“呸,你懂什麼?就算當了太太上皇,也不能和銀子過不去!”蕭韓一拂袖擺,狠狠心把粉團團的寶貝孫子棄了。
☆、『第一零九回』歸漢
“嗤嗤嗤~”
“瞧瞧小模樣俊的,恨不得他一下子長大二十歲才好呢~~”
客棧裡的小床上,蕭凱凱著一襲銀藍色圓領小袍盤腿坐著,慕容煜為了打發他,各種香粉瓶、毒藥瓶在他面前擺了一整圈,他用小勺子把這個撒進那個裡、那個溶進這個裡,混來淆去地勾兌著,時不時舀兩口試試味道,兀自沉醉於其中。五歲的狐狸歸歸也學他的模樣,盤著身子蜷在他旁邊打鼾。
阿青阿白濃妝豔抹地趴在床邊逗他,忽而看他抿著小嘴巴,嘴角落下來一滴口水,就興奮得捂帕嗤嗤笑。姐妹兩個在鳳凰閣的鳥籠子裡吊了一年半,又在驛站後院打了三年雜,看起來比之從前憔悴不少,卻依舊不掩那滲入股子裡的風騷。
“這就是主上和蕪姜那個丫頭生的小呆寶?”捏著蕭凱凱粉嫩的小臉蛋,問慕容煜。
慕容煜坐在桌邊為蕭凱凱拌粥,小傢伙喜歡吃甜食,蕪姜又不讓吃糖,只得撒了點香花粉做做樣子。齊凰坐在一邊幫忙烘烤溼掉的小靴子,空氣中彌散著一股淡淡的焦味。
聽阿青阿白這樣問,慕容煜有些自得地勾起嘴角:“別捏我兒臉蛋,將來這張臉可迷惑蒼生。”
阿青阿白其實不太相信,以前千般勾引主上都一點反應也沒有,蕪姜走的那一次給他下了那麼狠的藥,他也硬生生泡在冷水裡熬了過去,他能有動靜才怪。哪裡撿來的還差不多。
便又轉去調戲蕭凱凱:“誒,你孃親可是叫花蕪姜麼?”
這兩個女人美豔妖嬈,看起來像是蛇精一樣,蕭凱凱可沒好氣:“不許叫我孃親的名字,那是我爹爹才可以叫的,你們得叫她娘娘。”
嗤嗤嗤~古靈精怪,看來還真是蕪姜生的。阿青阿白對蕪姜可是滿心怨懟,還有點懼,當年若非算計她給慕容煜下椿藥,後來也不會被慕容煜賣去鳳凰閣吃那麼多年苦。
語氣便酸溜溜起來,把豐腴的身段匍到床沿:“是個娘娘又怎樣,還不是幫我們姐妹倆洗過好幾次衣裳。吶,你爹爹叫什麼名字?”
那兩座山峰白晃晃地堆在眼前,嘴唇也豔豔紅,蕭凱凱看了覺得心很累,便皺眉道:“叫蕭孑。我爹爹可厲害了,他會殺掉你們這些女妖怪!”
“嗤嗤嗤~~看,我就說不是主上生的吧,你還不信。” 阿青捂著帕子,得意地點了點阿白的腦勺。
“也是,看喂的這些東西,盡是毒。”阿白回擰她胳膊。
慕容煜容色陰鬱起來。真不知道齊凰把這兩隻聒噪的貨色領回來做甚麼,撩開袍擺走過去抱起蕭凱凱,讓齊凰把人領回去睡覺。
“吱嘎”一聲房門關起,舀著小勺子喂蕭凱凱喝粥。
早前天下間傳說慕容煜喜歡蕭孑,那時諸國女子雖傾慕他的容貌,卻不敢靠近;自從傳出他與花鳳儀生了骨肉,知道他性轉之後,女人們雖然依舊忌憚他的陰毒殘戾,卻到底對他又懼又羨地愛慕起來。他賣香粉的這二年幾乎都靠臉吃飯,因此飲食一向很清淡。
並且為了蕭凱凱將來能更好地繼承自己的衣缽,他還在清粥裡摻了一些毒粉,自己吃一口,蕭凱凱吃一口,從幼年起潛移默化地適應著。
廂房裡很安靜,昏黃的燭火在細風中嫋嫋跳動。蕭凱凱卯著小嘴兒吃得很認真,長長的睫毛一顫一顫,讓他的心裡很暖,忍不住俯在那俊秀的小臉蛋上親了親。
魚爹爹每年來見自己一次,每次都是這樣繾綣地看著自己,莫名讓人揪心。蕭凱凱問:“桌上為什麼還擺著兩幅空碗筷?”
“那是給魚爹爹的母妃和皇兄的。”慕容煜淡淡地掃了一眼。
“是你的孃親和哥哥嗎?他們為什麼自己不來吃?那你爹爹的呢?”小傢伙有問不完的話。
“他們去了回不來的地方,來不了了……我沒有爹爹。”慕容煜默了默,隨口敷衍道。其實後來也有曾憎恨過哥哥,但最後終究是恨不起來。只怪命中不易,哥哥亦是在苦苦掙脫。最無情的或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