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看這第一句話,傅明華便將信紙捂在胸口,眼中微潤,說不出話來。
她在江洲過得不錯,兒子兒媳都還孝順,丈夫覺得前頭十來年,家中都靠江嬤嬤的緣故,對她十分愧疚體貼,處處順她心意,她身體好了許多,一頓已是能吃兩三碗飯了。
平時也能幫著家裡做些力氣活,閒暇時便出門走走,也見了幾個舊時姐妹。
‘什麼都好,唯獨就是想王妃得很。’
傅明華就這句話,來回看了幾次,還沒放了信,外頭便傳來下人向燕追請安的聲音,他大步進來,側身去接了帕子擦手,轉頭含笑問道:“在看什麼?”
“江嬤嬤來信了。”
傅明華舉了手中的信紙,有些開心的說給他聽。
燕追坐了過來,她便偎入他的懷中,將信紙遞到他面前,與他一起看。
他伸手來環了她的腰,一面脫鞋上炕,看她尋了個舒服的姿勢歪在自己懷裡,索性就唸了信給她聽,她閉著眼,也不說話,他念了幾句,便低頭吻她粉嫩嫩的唇:“念得口乾舌噪。”
傅明華含羞帶媚瞪了他一眼,他卻不以為意,不時總要尋方設法討些便宜佔。
信念完了,傅明華就道:“我也要寫封信給嬤嬤。”
碧藍幾人聽了這話,忙就去準備筆墨紙硯,傅明華看燕追坐著動也沒動,便笑著建議道:“三郎不如看會書,等我片刻?”
他其實才回洛陽,必定會有許多要事需要他處理。
但此時燕追什麼也不想要做,低頭親了親她頭頂,含糊不清:“我陪你。”他已經將公務推開,暫且全都交給姚釋,空出了半個下午來。
他都說了要陪,一副抱著又不肯放手的樣子,傅明華只是稍稍猶豫,便讓碧雲幾人將筆墨鋪到暖炕的矮桌上。
在炕上寫字,碧雲幾人便不大方便過來磨墨,傅明華正拿了墨要往硯盤中研磨,燕追已經握了她的手,手臂使力,帶動著她的手磨了起來。
她轉頭看了一眼燕追,不知為何,便想起了幾年前的往事,那時在河南府中,他也是這樣握了她的手研墨。
燕追看她的眼神,顯然也想起了當時的往事,目光頓時便幽暗了。
“研墨也是有講究的。”
燕追目光灼灼,望著她看,見她香腮漸漸爬滿紅暈,那模樣十分可口:“我的第一位啟蒙恩師,元娘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