褲子打溼,緊緊的貼在他大腿上。
傅明華不敢再看,燕追似是忍了疼痛。聲音有些顫抖的道:“藥……”他一個口令她一個動作,只想往後他不記自己恩情。至少也不要記恨於她,使她後半生日子好過些。
灑了藥又拿了一旁準備的乾淨白布。看燕追有些氣若游絲的樣子,猶豫了一下,最終仍是拿了起來要為他挽上。
他老實的跪坐著,似是強忍了疼痛任她擺佈。
要綁好這布巾,難免就得雙手繞到他後背。她小心的不碰到他的身體,將布巾纏了兩圈,傅明華眼角餘光看到一旁準備得當的東西。
心裡突然就生出疑惑來。
她之前看到燕追受傷便整個人都蒙了,此時回過神來,她就察覺到了不對勁兒的地方。
他受傷這樣重,就算是要瞞著旁人,可是他身邊親近的人總不會瞞過。
畢竟瞞得了這一時,也是瞞不過一世的。
更何況這些東西,明顯也是有人替他準備,否則他傷成這樣,怎麼可能自己預告在鄭王的神都囿忍著傷痛還獨自帶了這些東西出來?
酒與藥便算了,可是這水盆分明就是有人替他備下的。
一旦開始懷疑,她不由想起了自己過來時,燕追明明背對著自己,卻能一口叫出她的名字。
她有些生氣,手裡握著的紗布一個用力收緊,他脖子之上青筋都綻了起來,卻是突然低聲笑了。
“生氣了?”
他笑意吟吟的開口,挑著眼神看她隱忍怒火的模樣。
燕追知道她聰明,卻沒想到她如此聰明,這樣短的時間便回過神來。
傅明華好半晌才平靜下來:“殿下是指什麼?”
她低垂著頭,不想抬頭看他,想要將手裡的巾子扔了,又擔憂他發現自己察覺他算計自己,而惱怒之下故意拿巾子勒他,因此老實的將那布巾纏好,又打了個結。
剛剛她用力的動作,使他胸口又沁了血出來,她不敢再看,要坐得離遠一些,燕追已經出手將她手腕捏住。
“啊。”她才剛要張嘴,又死死的將自己嘴唇咬住,燕追將她往懷裡拖,一手撐著軟榻先要坐穩當,她嚇瘋了,伸手推他。
只是兩人力道懸殊,傅明華不知為什麼他明明受了傷還這麼大力氣,顯然之前要死不活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