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扣在我手中的。”
這件事,蘇穎身為容塗英心腹,自然是知曉的。
可是蘇穎一時反應不過來,容塗英錯在了哪。
凌少徐一死,忠信郡王府呈了摺子,給嘉安帝施以壓力,這樁事情,總得有人領罪。
哪怕皇帝再希望除去忠信郡王府,但卻不能明目張膽說要開戰的,如今燕追的舉動,使西京的人落入水深火熱的境地,燕追有了‘嫌疑’,哪怕他位高權重,皇上於情於理也該將他召回洛陽。
這是一開始眾人就打算好的。
而忠信郡王府之所以願意配合容塗英的舉動,除了一來可以藉機攻佔大唐州縣之外,自然容塗英也是提供了好處的。
可是此時容塗英卻說他錯了,這樣做錯又錯在了哪裡?
“大人,下官不懂。”蘇穎皺了皺眉,說了一聲。
容塗英便微笑著,伸了手來,拍了拍正在按捏自己肩頸的一隻玉手,順勢握住了那凝脂軟玉。
高氏的臉頰浮出兩抹紅暈,乖乖的任他握住,伏在他背上不出聲。
“你不懂,我就教你。”容塗英溫和的說道:“摺子上得太快,凌少徐白日才死,晚上皇上便收到了西京傳來的摺子。”
哪怕西京距離洛陽並沒有多遠的距離,可至少快馬兼程,訊息一來一回,也該要明日傍晚才能收到回信才是。
第五百二十七章 難測
但是眼見計謀將成,容塗英的心急影響了手下的人,中書舍人高輔陽今日就將摺子傳遞到嘉安帝案桌上了。
蘇穎一聽他點撥,自然是醒過了神色,駭得臉色都變了。
“這……”
容塗英仍是在微笑,指甲卻已經掐進了高氏手背上的肉裡。
女孩兒家細皮嫩肉的,一會兒高氏臉上的紅暈就被慘白所取代,緊抿著嘴唇,極力忍住疼痛,不敢出聲。
好半晌之後,容塗英才鬆了手,拍了拍高氏手背,將手放了下來,高氏仍為他輕揉慢捏,蘇穎滿頭大汗,問道:“大人,如今該如何是好?”
“走一步,瞧一步了。”容塗英將手收了回來,握成拳放在唇邊,輕輕的咳了一聲:“皇上既瞧出懷疑,要保秦王府,傅氏不要去動了,事到如今,沒必要因為一個婦人壞了大事。”
他目光落在自己手掌之上,看到指甲縫中沾著的皮肉碎屑,頓時一雙遠山似的眉便皺了起來,臉上露出戾色,高氏還要再捏,他沉下臉喝道:“滾!”
高氏也不知自己做錯了何事,見他發火,一張粉臉漲得通紅,有些不知所措,這一刻她站在容塗英身後,沒有看到容塗英眼裡露出的厭惡之色。
“皇上雖說要保秦王府,”容塗英從袖口中掏出帕子,斯條慢理的擦拭自己的指尖,眼皮垂落下來:“可如今凌少徐死在洛陽,又有秦王府的匕首在,無論如何,秦王暫時脫不了嫌疑,管他是真是假,只要事情與秦王相關便成了。”他抬起頭來,看了蘇穎一眼,目光淡淡,嘴角卻露出使人如沐春風的微笑:“子服,你不要本末倒置了。”
高氏悄無聲息的退了下去,蘇穎聽到簾子被撩起來又落下去相互撞碰的輕微脆響,激靈靈的打了個冷顫。
秦王府裡,傅明華派出的碧雲等人已經出了府去,外頭雷聲更大,雨下得密密實實,將園裡的花枝、樹葉都打斷了。
她換了一身青色衣裙,穿得十分樸素,臉上脂粉未施,首飾未戴。
可是這絲毫不掩飾她一身風華,她的目光明亮堅定,瓊鼻之下櫻唇緊抿,好似這場暴雨絲毫沒有影響她的心情一般。
碧雲幾人已經離府好一陣了,清風閣中,下人點亮了燈火,外間雨勢極大,屋裡一片靜謐。
文學館內沒有被捉走的幾位儒學之士已經來了,在外等候。
就連一向性情活潑的碧藍此時也是愁眉緊鎖,難以開展笑顏。
時間越久,下人心情便越著急,今夜接連出了這樣多變故,燕追又不在洛陽之中。
王府裡原本做為謀士之首的姚釋被大理寺卿段正瑀捉拿,此時歸期未定,王府餘下的文人、食客頓時便如一盤散沙。
傅明華讓碧雲等人去召李輔林等人前來,可是去了這樣長時間,也不見人回來,莫非出事了?亦或是得知秦王府出事,朝中重臣明哲保身,不肯在此時以身犯險了?
今夜雨又這樣的大,月亮彷彿也被一片烏雲遮擋,露不出那皎皎光華。
碧藍急得身體直抖,傅明華卻一下一下的輕輕拍著肚子,神情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