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這事到底還是我的錯。或許我不在乎的,他會在乎,我得理解。”淡淡一笑,邵綰道,“過些日子,還是回北暨好了。我不想他想太多,徒生變數,或許過個兩年,忘了這事,我還可以當他最可愛的妹妹,回來陪著他。”
“那您自個兒的婚事,小主子……”
邵綰抿唇,掛著眼淚笑:“他不是說他不能生嗎?那我也說我不能生好了。看誰還敢娶我,娶了我也不嫁!”
滿春皺眉:“小主子,這種事您怎的能亂說?女兒家家的……往後您該怎麼活!”
邵綰看向窗外。
“喜歡著喜歡的人,好好兒活著,就夠了。”
殊不知,另一扇窗外,尉遲少齊呆愣了許久,才匆匆帶著平陽離開。
“陛下,”回到寢宮,平陽忍不住問,“您這事,是怎麼想的?畢竟過去這麼久了,您的心思……”
尉遲少齊卻搖頭:“我也不知道。”
確實過去了好多年。當初他親手將心愛之人拱手讓出,後面一直待她女兒視同己出,卻始終看不清自己的心。
以至於乾脆一直心如止水,誰也不想,誰也不碰。甚至連琳琅都不會再去刻意想起,卻偶爾會在寂靜的夜晚思念一下他的小綰兒,想她長大了嗎?過的好嗎?想沒想他?
確實。綰兒和琳琅不一樣。琳琅是小叔叔的,他卻可以把綰兒當成他的。綰兒是個聽話懂事,眼裡滿滿全是他的小姑娘,會逗他開心,會照顧人,細心體貼又不失可愛。
“讓我考慮一下。”尉遲少齊匆匆留下一句話,便獨自一人進了臥寢,並警告任何人不需進入。
瞧著自家主子那臉紅耳朵紅脖子根兒也紅的模樣,平陽無語望天……
他的想法就很簡單了——大風大浪看過來,他覺得他家主子也夠苦的。
他兒子都會幫著娘幹活兒了,主子還是“孑然一身”呢……
所以只要能有個喜歡的人陪著他過一輩子,其實誰都行啊。
不過,若對方是小郡主?那就更棒了!
默默給主子和小郡主加油!
連著幾天,邵綰都沒能再磨開面子裝作若無其事的去陪著尉遲少齊。二這次,尉遲少齊竟也沒主動來找她。
心裡覺得大概是上次的內容被他聽見引發了尷尬,或許還被他討厭了。邵綰猶豫斟酌了許久,對滿春道:“春姨,我還是回北暨好了。”
“小主子……”滿春內心愧疚,“這來來回回的,多折騰呀!”
且一走,怕又是要等個一兩年才能回來。期間若是兩位主子改變主意,強給小主子塞婚事,她不是成了罪人?
看出她的顧慮,邵綰卻安慰了起來:“這事不怪您的,別擔心,別擔心,綰兒這自有打算呢。”
雖是這麼說著,轉身想到即將和尉遲少齊分別,她的眸子還是暗淡了下來。
乾脆留一封信,偷偷回去好了。
想了想,覺得可行。邵綰便頭一次沒有撲在少齊哥哥的懷裡,依依不捨的作別,而是留了一封簡短的信,闡述了她要回去的事情。
這封信最先被過來按時掃灑的宮女瞧見,可是嚇得不輕,沒想到邵綰帶著滿春悄悄就出宮了,當即將信送去了尉遲少齊手裡。
拿到信的時候,尉遲少齊剛下早朝。看見字跡,臉都白了,抖著手看了內容。
“少齊哥哥,綰兒還有點事,就先走啦。或許兩年之後還會回來,你一個人可要照顧好自己,不用等著綰兒,能回來綰兒會回來的!”
見字如面。果真見字如面!
看得他險些忘記呼吸,撇下信便策馬出了宮,甚至將發冠撇在地上,一身錦袍華服還沒換。
於是,這一日,京洛街頭多了一抹奇景——他們千齊國,身份最是隻可意會不可言傳的某位權貴,瘋了一般的策馬街頭,幾乎衝到外城才追上一輛馬車。
“綰兒!”從馬上下來,尉遲少齊站在馬車旁,見著車簾垂落,心情複雜,但還是認真的一字一句道,“別走。”
“……”
轎子裡寂靜了一陣子,是滿春開的口:“小主子說她想回去了,請您放行吧。”
尉遲少齊抿了抿唇,抬起眼,一隻手拉住了車簾的一頭,沉聲:“我說過的,我要給我的綰兒最好的一切,我的綰兒一定要開開心心的被我寵著……”
“所以。”
緩緩撩起簾子,看這裡頭少女滿臉淚痕的模樣,他胸腔陣痛著道:“我不許我的綰兒,一個人哭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