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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部分

天。

福王府長史司,右長史陳翔,正端坐在屋中拿著賬冊不斷的翻看,一幫聽差的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首,旁邊是幾個管賬的賬房拿著算盤噼裡啪啦的打著。

一個滿臉陰沉的瘦削中年漢子,正站在陳翔的旁邊,小心的應對著,他叫王高,是長史司的當差,別看他只是個幫閒,但洛陽城上下都不敢怠慢他。他可是跟了陳翔十幾年的心腹,在洛陽城也算是一個人物。

陳翔放下賬冊,抬起頭淡淡的道:“嗯,做得不錯,這十幾間鋪子雖然不算什麼,可鋪子裡的貨不錯,也賣開了局面,接下來就是進銀子了。逃走的那幾個人還沒有訊息嗎?”

王高搖了搖頭道:“城裡那些人,前些日子人折得有些狠了,好像是被嚇著了,說什麼也不出力,只是在城裡派了眼線。衙門的捕快幫閒現在也是應付差事,誰也不怎麼上心。”

陳翔臉色頓時一沉,陰沉的道:“他們都是幹什麼吃的,出了這麼大的事情,就想撒手不管了嗎?難道不想做這個差事了,你去到府衙催一催,就說王爺過問了。拿銀子的時候那麼痛快,真格辦事的時候就想縮了,天底下哪有那麼好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突然想起了什麼,又接著問道:“抓進去的那幾個人牙子,審出什麼結果了嗎,可是他們的同黨?”

王高臉色變了變,支支吾吾的半天才說道:“審是審出來了,只是……他們供出自己是來自山東的聞香教餘孽,衙門裡的人,包括府裡的幾個大老爺聽到訊息,都不在過問了。

跑的那幾個,也是難纏的狠人,我的人都折了好幾個,那些教門的亡命,手裡的火器犀利無比,還有神雷相助,無論是洛陽城道上的好漢,還是衙門的捕快幫閒,怕是留不住他們。教門的人歷來高深莫測,那天的事情,我現在想來都��幕擰!�

陳翔一聽就明白了,雖然天啟二年山東徐鴻儒被朝廷剿滅,但是山東、河南還有很多聞香教餘孽。府衙的人不想把事情鬧大,一旦再鬧出大亂子,洛陽各級官員就幹到頭了。

原來是聞香教的餘孽,怪不得幾百人一起圍捕幾個賊人,死傷了二十幾個人,最後還是讓他們衝了出去。那這事還真不能深究,畢竟是無意間撞上的,若是真把這些教門的人逼急了,在洛陽鬧起來,他也不好收場。

想到這裡,他連忙問道:“那這些鋪子背後的東家,也是教門餘孽嗎?”

王高搖頭笑道:“那倒不是,東家只是一個蘇州的土豪,原來是海上漂的,後來上岸靠上了一個應天府的勳貴,仗著海里有船,也不知道從哪裡走來的貨,愣是讓這個土豪幹大發了。衙門裡鎖著的那幾個人牙子,只是聞香教裡的小香頭,幫著那個江浙的土豪來山東倒騰點兒流民。若他是教門的餘孽,我也犯不上動他在河南的鋪子。”

聽到王高如此說,陳翔心裡算是踏實了。那幫教門的傢伙,能不惹就別惹,即便是魯王府在河南這麼大的勢力,和一幫不怕死的亡命對上也不值當。

“老王,逃走的那幾個賊人先別管了。你先找人把這十幾間鋪子折騰起來,等江浙的那個土豪派人來了,就告訴他貨不許斷,以前怎麼供貨現在還是怎麼供貨,價碼也要斬下幾成來。若是敢廢話,就告他個勾結聞香餘孽,這事你也去找衙門的人商量著辦。

吞了他的鋪子,還得讓他乖乖的給我們供貨。別看他在蘇州當地稱王稱霸,到了河南就得聽我們福王府的招呼。正好藉著這次他和聞香教的牽扯,讓事情坐實了,把他拿捏得死死的。我們先把這十幾間鋪子折騰起來,以後再慢慢的和他玩。”

他說完一揮手就把王高打發走了,端起了旁邊案几上的茶碗喝了一口,閉目沉思了起來。長史司在各個受藩的王府中實則是起到監督諸王行的作用,勸導諸王尊君明禮,以維護地方安定和朝廷禮制的重任。處理宗藩禮樂制度上的事務。

任職王府的官員職位不可能升遷,往往是終此官職,不復別用,直至致仕。王府官員的選任,也都是高年不等的舉人和落職知縣擔任,長史司就成了位置閒散之地。王府官員也受到普遍的輕視和冷遇。

明代皇權統治下藩王在地方上地位尊崇,只有皇帝有權懲治分封諸王,王府長史司根本無法對藩王的違法活動採取直接的干預,而只能向朝廷奏報。

藩王對王府的規勸根本不加理睬,甚至威逼利誘王府官員共同進行各種違法的事情,當藩王行為違制受到朝廷的敕責時,王府官屬也通常因為“若王有過,則詰長史”,受到嚴厲的處罰。所以王府官員存在著很大的風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