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流賊了。
這時,有一隊軍將在營地的外面走過,秦二狗“呼”的一下從地上坐了起來。他看著整齊的隊伍,散發著濃郁的威勢,心裡激動不已。
這兵練得不一般啊,大明最強大的邊軍,和人家根本比不了。他所在的地方是哪裡他也沒有看出來,可是大明的官軍什麼樣子他心裡明鏡似的,什麼時候有了這樣一股強軍。
他從小就受他父親的影響,希望在沙場上建功立業,成為一名大將軍。可是自從他從邊軍逃出來,就已經沒了這樣的心思。今天他看到了遠東軍整齊威武的佇列,心裡又開始變得火熱了起來。
當秦二狗坐船出了黃河看到海面上密密麻麻的帆影,他就已經知道遠東的實力。這麼多大海船,當年三寶太監的寶船隊,也不過如此吧。
他們到處收攏流民,吃喝拉撒所花的銀子也海了去了。這樣的事情若是在大明,銀子早就被一層層的剋扣沒了,等到了災民的手裡,肯定是十不存一。最後災民別說是天天兩頓熱粥了,能活下來都懸。
正在他胡思亂想的時候,劉漢成領著他兒子回來了。秦二狗連忙迎了上去。
“老哥,你們爺倆可算是回來了。沒什麼事情吧。”
劉漢成也笑著道:“兄弟,讓你擔心了。我兒子要進學堂了,遠東的規矩,孩子到了六歲就得去學堂,不去還不行呢,那可是要吃官司的。”
秦二狗高興的道:“這是好事啊,孩子上了學堂,有學問了,以後就能做官老爺了……”
說道這裡,他又皺著眉頭道:“老哥,去學堂那得花銀子的,這要是不遭災,大夥還能幫著你湊湊,可是現在我們哪來的銀子啊。”
“兄弟,遠東的學堂不要銀子,還管吃管住呢。一位軍爺剛才領著我們爺倆去了學堂,比我老家縣城裡的縣學要氣派多了。這回我算是放心了。”
第二天,學堂的一位老師就把劉漢成的兒子從移民營地接走了。移民營地也開始了半個月的集訓,主要培訓內容包括,流民營的規章制度、基礎佇列、內務整理等內容。
半個月後,流民們也開始進行登記,所有人都排著佇列,依次進行登記。這是他們在遠東的原始檔案,流民的姓名、性別、籍貫等基本資料,以及流民的特長、曾經從事的職業等內容。
秦二狗和劉漢成站在佇列裡一邊等待登記,一邊聊天。
“老哥,這個遠東也太有錢了吧。你兒子去學堂一個子兒不花,還管吃管住。我們從來到這裡三頓都吃乾的,每頓兩個大粗麵餅子,還有菜湯、鹹菜,這還不算我們身上穿的和鋪蓋,這得花多少銀子啊。
我前幾天出營幹活,這才知道我們這樣的營地,在這裡足有幾十個,每個流民營都是滿滿當當的人。雖然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可幾萬人肯定有了,養活這麼多人,所需的糧草就海了去了。老哥,你說東家到底是什麼來路。”
劉漢成搖了搖頭道:“我也不知道,我們不要管那麼多,東家救了我們爺倆,我這條命就是東家的了。”
終於排到了他們,兩個人分別進了不同的帳篷。秦二狗進了帳篷以後,發現裡面有一排桌子,桌子對面坐著幾個人。他和幾個遼民分別被領到一個桌子的前面做好。
坐在秦二狗對面的是一個白淨的中年人,不斷的問他的問題,當問到他又什麼特長,和幹過什麼的時候,秦二狗不明白特長是什麼意思。
對面的中年人看出了他可能沒明白,就笑著道:“就是你會幹什麼,比如鐵匠啊、木匠啊什麼的,還有你以前都做過什麼?”
這下秦二狗聽明白了,他連忙說道:“我除了種地,別的都不會。我在家也是種地,對了,我還當過幾年邊軍,在蘇鎮守過屯堡。”
那個人一愣,然後把這些資訊,在秦二狗的檔案上記錄了下來。等秦二狗出了帳篷以後,發現劉漢成正在外面等著他呢。
“兄弟,我正等著你呢,我們回去吧。”
秦二狗笑著問道:“老哥,他們都問你什麼了?”
“就是問我姓什麼,老家在哪,會做什麼。我就照實跟他們說了,說我叫劉漢成,家住鳳翔府,祖輩都是木匠。”
他們都沒把登記當回事,都以為是東家想了解他們的來歷,這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到了晚上,從流民營地來了一群遠東軍士兵,帶隊的軍官把流民營地的連長喊了出來,然後給了他一個名單,讓他把人召集起來。
不一會兒,幾十名流民都來到了操場上,秦二狗疑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