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卻並不怎麼害怕。
還有比佐渡金山的礦坑更讓人難熬的地方嗎,而且這幫高大的武士雖然兇惡,但至少很公平,一個試圖搶走他手中飯糰的人,被一個高大的武士打碎了腦袋,還把被搶走的飯糰袋子還給了他。
北井在很小的時候,就隨著家人來到了佐渡金山,當年爺爺被流放在這裡,從此全家人就成了這裡的採金工,爺爺和父親都死在了坑道里,只剩下自己還活著,北井知道,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會死在那個陰暗的坑道里。
北井看了眼旁邊的那個人,一身黝黑的腱子肉,顯得很粗壯。北井知道對方是一個武士老爺,以前他見到這樣的人,可是要下跪的,可今天他卻和自己走在一起,這讓北井的心裡很平衡。
藤田嘉木一轉頭,滿臉兇橫的看了北井一眼,嚇得北井趕忙低下了頭,做出一副卑微的樣子。藤田嘉木恨恨的收回目光,心裡非常憤怒,他是一個武士,怎麼和一幫卑賤的採礦工呆在了一起,還真是晦氣。
突然前面的隊伍傳來了一陣騷動,藤田嘉木和北井抬起頭看了眼前方,他們頓時也驚呆了,海灘上一個巨大的鐵船,張著一個猙獰的巨嘴,威嚴的聳立在那裡。藤田嘉木再一次被震撼了,他緊緊的握著拳頭,這些人到底是從哪裡來的,竟然這麼強大,他重重的嘆了口氣,心裡也失落無比,看來這一次,自己也會和這些卑賤的礦工一樣,可能要在灰暗的礦洞裡度過餘生吧。
祖輩的勇武,讓他一直都想做一名真正的武士,在戰場上和敵人拼殺,可是現在天下已經平定,原來備受推崇的武士,日子也變得苦了起來。
靠著長輩的餘蔭,他才在相川城當了一個無足輕重的足輕頭,從小就日夜苦練刀術,就是希望有一天,能找到一個賞識自己的主公,用自己的刀為主公效死。可幾年的光陰已經虛度,自己還是那個無足輕重的足輕頭。
喬海鵬站在一號登陸艦的旁邊,看到鬼子的隊伍已經有些騷亂,頓時就怒了,拔出手槍就朝天開了一槍。
“砰”的一聲。
鬼子的隊伍頓時就安靜了下來,但他們還是非常的驚恐,以為要把他們餵給這個怪獸,所以還是非常害怕。喬海鵬看了眼他們,心裡也知道了這些鬼子的想法,於是他揮手讓三輛車輛先登船。
當BTR-60裝甲輸送車和兩輛吉普轟鳴著開進登陸艦的以後,鬼子們的心也都放了下來,也開始一個個的登上了船,雖然一號登陸艦很大,可是三千多人擠進去也很勉強,最後沒辦法,把一些鬼子安排到了甲板上,才算是緩解了船艙裡的壓力。
喬海鵬指揮著甲板上的吊車,把戰利品吊上了甲板,然後抬進了艦橋樓,忙完了這一切,他才登上了艦橋,指揮著巨大的一號登陸艦,緩緩的退攤,離開了相川海岸。
一號登陸艦巨大的船身剛剛在海中轉過來,雷達就發現了從西南方有大批艦船正往相州方向駛來。喬海鵬馬上命令拉響戰鬥警報,整個登陸艦頓時就喧鬧了起來,各個炮位的人員也迅速各就各位。
藤田嘉木和北井運氣不錯,他們被安置在了甲板上,這裡的環境就好多了,不用像船艙裡那樣憋悶,唯一的缺點就是有些冷,雖然上船的時候很混亂,可是他們發現有被分到了一起,北井倒是沒什麼,可是藤田倉木卻因為總是和這個卑賤的礦工呆在一起而感到晦氣。
當船上的警報聲想起的時候,刺耳的聲音把他們嚇壞了,緊接著一群人衝向了甲板,揭開一個個炮衣,然後他們開始調整炮位,鏗鏘有力的口令聲不時響起。讓船上的幾百鬼子看得目瞪口呆。
一號登陸艦慢慢的駛離了佐度島,可是剛過開了沒一會,就看到幾十艘木船從東面開了過來,看來島上的幕府水軍,也是第一個趕來支援,他們沿著海岸線連夜劃了過來,衝在最前面的是幾艘小早,後面的是大批的關船和安宅船。
喬海鵬站在劍橋裡,拿著望遠鏡觀察了一會兒,撇著嘴對旁邊的幾個海軍參謀笑著道:“這都是什麼玩意兒啊,就這些小破木船也想把我們攔下,真是白日做夢。”
這時,通話器中傳來一陣陣急迫的聲音。
“一號炮位準備完畢,請求開炮……二號炮位準備完畢,請求開炮……”
喬海鵬笑了一下,知道這幫傢伙已經等不及了。於是,他對著話筒肅然道:“左滿舵,左滿舵,我們衝過去,四個機槍位注意,換穿甲燃&;amp;燒彈,自由射擊,自由射擊。一二號炮位原地戒備,三至六號炮位撤了吧。這些小破船用不上你們……”
登陸艦幾個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