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妃笑了,笑得越來越放肆,越來越大聲:“是本宮痴了……哈哈……是本宮心迷了,”德妃笑得眼淚都流了下來,之後又哭了:“嗚嗚……這麼多年了,我到底在幹什麼?”
“娘娘,”婉依跪在德妃邊上,也跟著流淚了,她家娘娘到底要折磨自己到幾時?
“熙貴儀有一句話,點醒了我,”德妃眼淚跟開了閘似的,一直往下流,順著臉頰,滴落到膝上:“我既然已經放棄爭了,那我還顧忌什麼呢?該是有怨報怨有仇報仇,自己怎麼自在怎麼活,那我現在怎麼會是這副樣子?呵……”
婉依沒想到自家主子還有想通的一天,不知道要不要感謝熙貴儀:“娘娘,您是該放開心。”
“是啊,我困了自己太久了,久到她們都忘了本宮是個什麼樣的人了。”德妃站起身,仰起了頭。雖然她臉上還有淚,但看著卻鮮活了。
婉依看著德妃,她笑了,這才是她主子,就該是這樣的驕傲。
“婉依,你去下面吩咐一聲,”德妃也不擦拭臉上的淚:“本宮不想見到錢氏好過……本宮……要她活得不如一隻狗。”德妃可沒忘記之前錢洛惜在添禧樓對她的辱罵。既然現在她也不怕名聲受損了,那她還顧忌什麼呢,就先拿她下手吧。
“諾”
沈玉珺回到昭陽宮都已經快申時了,喝了一杯薑茶,就坐到榻上發呆了。
“小主,您今日就不該去重華宮,”竹雲有些氣,但現在也只能說說,畢竟去都去了,只希望她家主子以後能長點心眼。
沈玉珺嘆了口氣:“今天錢洛惜告訴我皇后之前賞的烙梅香有問題。我記得當時好像還有一個東西是跟烙梅香一起送過來的,你去找找。”
竹雲、竹雨聞言,皆是一愣。
“小主,您是說皇后賞的香料有問題?”竹雨有些驚訝,這皇后不會真這麼蠢吧?
“錢洛惜是這樣說,”沈玉珺看向竹雨:“我看她說的不像是假的。今日我告訴她那香是皇后賞的,她當時就差點發瘋。”
“奴婢這就去找,”竹雲扯下掛在腰間的鑰匙,就急急轉身走了。
竹雨看著竹雲出去了,轉頭看向自家主子:“小主是怕那小燻爐也有問題?”
沈玉珺深深嘆了一口氣後,微微點了點頭:“還是小心些好。”
昭陽宮裡的事情暫且不說。乾元殿,景帝那終是等來了翠微宮的常嬤嬤。
“哎呦,常嬤嬤今天怎麼來了?”路公公守在殿門外,他一點都不想承認,是因為皇上嫌他煩,才讓他出來守著的。
常嬤嬤也不想來的,但是那頭麗妃都吃了藥了,不管怎麼樣,這幾天總是要請皇上過去一趟的,好過了明路:“路公公怎麼守在外面,皇上在忙嗎?”
路公公真是想翻兩白眼給她,怎麼他就不能站外面了?不過這只是在心裡想想,他面上還是要客氣一點的:“皇上正忙著,我在裡面也沒什麼事兒,就出來守一會。”
“路公公還是老樣子,總是閒不得,”常嬤嬤說著好話,這路公公跟著皇上多年,就算是皇后也得敬三分。
“奴才嘛,主子還忙著,奴才怎麼能閒著,”路公公笑了一聲:“嬤嬤來,可是麗妃娘娘有事兒?”跟這起子人說話真費勁,說了半天,也不見個頭,還一直繞著彎子。
常嬤嬤也跟著笑道:“這不是麗妃娘娘有好些日子沒見著皇上了,想得緊,就叫奴婢過來乾元殿看看皇上晚上得不得空?”
剛還說她含糊,這會又直接得讓人臉紅,不虧是麗妃身邊出來的。路公公僵著臉假笑了兩聲:“那你在這等一會,我進去稟了皇上,一會出來告訴你。”
“那就麻煩路公公了,”常嬤嬤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香囊塞到他手裡,笑了笑,沒有再吭聲了。
哼,還算識相。路公公轉身就進了乾元殿。
“皇上,翠微宮來人了。”
“知道了,”景帝一眼不離手中的摺子:“去回了她,就說朕今日有些忙,晚些時候再過去。”
“諾,”路公公聞言,就躬身退了出來。
“怎麼樣?”常嬤嬤見路公公出來了,趕忙上前兩步,不是她急,是今天請不到,明天她還要過來請,反正這幾日,皇上是一定要去一次翠微宮的。
“算你運氣好,皇上這會子心情不錯,應了,”路公公故意遲疑了下。
常嬤嬤連忙又從袖子裡掏出一個香囊遞過去。
路公公是一點都不推辭地接了過來,笑道:“嬤嬤這麼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