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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道:“很有意義。”

“洗耳恭聽。”

“你不妨想一想,如果今日之事發生在你的身上,我對你身處險境袖手旁觀,在你生命垂危奄奄一息時,對你不管不問任你自生自滅,你難道不會寒心?你該慶幸我稟性忠厚。”

韓錚封想了想,想了又想,笑道:“稟性忠厚確實比狼心狗肺有意義很多。”

“你先回大越國的太子府等我,我自會去找你。”

“何時?”

“請隨時準備著。”

“我會隨時準備著恭迎你的到來。”

阮清微笑道:“好。”

☆、第五一章

窗外淅淅瀝瀝的下著秋雨,一場秋雨一場寒。

阮清微揹著手站在窗前;恬靜的望向寢宮外那棵古老的桂花樹,目光不經意的落在枝葉間煥然一新的綠意,那綠意實在太濃烈;如同桂花盛放時的香氣一樣;香得也很濃烈;轟轟烈烈的。

她見不得這種濃烈,覺得太沉重了。她喜歡輕飄飄的;不著痕跡毫不費力的樣子,隨欲而安,像風一樣,可以變換著多種姿態,時而寧靜時而迅猛,時而溫柔時而鋒利,無論哪一種姿態,最終都將歸於無形的寂然,來去無蹤;無牽無掛。

不由得;她懷念曾經度過的那段看似來去無蹤無牽無掛的歲月;縱情於天地間,在千山萬水裡鍛鍊自己的筋骨,在世間百態裡磨礪自己的膽識,她拼了命的勤奮習武,拼了命的挑戰貪官惡霸奸商們使自己臨危不亂心境沉靜,拼了命的修飾出一張悠然自在的模樣,只為了能適宜的出現在那些人的面前,自己能輕鬆應對。

然而,竟然遇到了慕徑偲,真是妙不可言。這種相遇無所謂好與壞,遇到了,便是一輩子的事,一步也容不得走錯。

一陣涼風吹來,阮清微打了個寒顫,關上了窗。

在太子府裡已是數月,這是阮清微初次踏進慕徑偲的寢宮。寢宮裡乾淨而簡約,物件極少,每一件都很精緻,不可或缺,擺放在它們最該擺放的地方,恰當極了。

整個太子府的氣息,跟慕徑偲的為人簡直一模一樣,清雅、寧靜、美好,沒有任何一件多餘的東西,某樣東西一旦擺放在了固定的位置,就不動搖。

她信步走到拔步床前,坐在床前的美人榻上,拿出酒葫蘆喝了一口酒。她翻身側臥著,輕輕的瞧著慕徑偲,他依然在昏睡,昏睡中的他清俊溫柔依舊,眉宇間微微蹙起。她在床前守他一夜了,他應快醒了,等他醒來時,她要如他所期待,在睜開眼睛的第一眼能看到她。

這種能讓他心悅的事,在她能做的時候,她願意多做。她實在不想有遺憾,特別是與他。

他的一顰一笑歷歷在目,如溫水般慢慢撫撩著她的心,是她歷經最為沉痛的磨難之後的至寶,她無法不正視自己對他的愛慕。

就在這時,慕徑偲微弱的睜開了眼睛,意識尚未清醒時,便著急的喚道:“清微。”

阮清微心頭一喜,忙坐正了身子,傾身向他,柔聲道:“我在。”

耳畔響起她飄忽的聲音,慕徑偲下意識的坐起身,想要確定是不是他的幻覺,“清微。”

“我在。”阮清微按住了他,柔聲道:“莫亂動,小心傷口。”

“清微。”慕徑偲發現真的是她,發現已回到寢宮,一顆緊張的心終於舒緩,慢慢的抬手覆住她的手,把她的手握在掌心,心中湧起無數歡喜,她終究為了他回來了,抿嘴笑道:“你救了我。”

阮清微挑眉,笑道:“舉手之勞。”

慕徑偲情不自禁的與她手指緊扣,剛一用力便覺渾身劇痛,他輕問道:“我傷勢如何?”

“身中七刀,刀刀見骨。”阮清微聳聳肩,“有兩刀再挪移一寸,你就沒命了。”

慕徑偲問:“確認是七刀?”

“我親眼所見是七處傷口,”阮清微不解的問:“難道還有別的傷口?”

慕徑偲一本正經的道:“你確認你仔仔細細的查遍了我全身?”

阮清微篤定的道:“當然,是我一人為你褪去的血衣,為你擦拭的血跡,為你包紮的傷口。”

慕徑偲笑問:“你一人?”

“是啊,”阮清微撇了撇嘴,道:“難道你自己不知緣故?”

她當時頗覺奇怪,他的侍女們就候在離床榻一丈遠的屏風之外,沒有人上前幫她為他褪血衣,還是石竹說明了原因:太子殿下從不讓侍女們侍候更衣,侍女們也從不踏過屏風半步。太子殿下從未碰過任何一個女子,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