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尷尬的扶了扶額,習慣了她用這種方式應付難應付的人。
一番話聽著很是順耳,亦心公主的眼睛裡隱現笑意,暼了一眼魏晏,嘴上滿不在乎的道:“誰稀罕別人的發現。”
“公主殿下的美麗、可愛、大度,根本就藏不住的。”阮清微不僅要把火勢撲滅,還要讓火源離開,她眼睛一亮,便嘖嘖讚道:“看公主殿下這髮飾,這衣裳、這明珠,這軟鞭……”說到軟鞭時,她的語氣故意也虛了虛,“這軟鞭……”
亦心公主很享受自己的美麗、可愛、大度被當著魏晏的面說出來,忽然覺得她的語氣不對了,便看了看掌中的軟鞭,問道:“軟鞭怎麼了?”
阮清微脫口而出的道:“天底下唯有那一條軟鞭配被公主殿下用。”
亦心公主急問:“哪條?”
阮清微努力的回想著道:“那條軟鞭聞名江湖達百年之久,是用九百九十九張蛇皮所制,極軟極韌,色彩鮮豔,打人特別的疼,可謂是軟鞭之最。”話鋒一轉,她猶猶豫豫的道:“那條軟鞭如今正在京城,被一人珍藏著,怕是……”
亦心公主驕氣的道:“怕是他不肯交出來?”
阮清微咬咬唇,點頭道:“他視那條軟鞭為珍寶,珍藏在一個不肯讓任何人踏進的地方。”
“任何人?”亦心公主神氣的道:“大慕國裡,還有不肯本公主踏進的地方?”
阮清微訕訕說道:“只怕他真的不肯。”
“放肆!敢不肯讓本公主進?!”亦心公主猛得甩了一下軟鞭,“快說,到底是哪裡?”
阮清微彷彿被駭得不輕,連忙道:“在芳菲樓頂層的閣樓。”
芳菲樓是芳菲島上唯一的客棧,芳菲島是京郊聞名遐邇的遊玩盛地,一年四季的景色皆怡人,常有富貴人家去遊玩,留宿在芳菲樓住上幾日。芳菲樓高三十三丈,站在頂層的閣樓上可遠眺百里,能將京城盡收眼底。
隨後,阮清微又說道:“此軟鞭以及軟鞭的珍藏處,民女也只是聽說,聽很多人說過,但並未有幸親眼看到,不知真假。徜若真有此軟鞭,願能見識見識。”
“本公主這就去把軟鞭拿回來,讓你開開眼界!”亦心公主志在必得,轉身之際道:“魏晏,你隨本公主一起去。”
阮清微不著痕跡的接道:“如果軟鞭的傳聞屬實,芳菲樓的老闆看在國之功臣魏大將軍的面子上,可能會讓公主殿下登上頂屋閣樓,公主殿下便能輕鬆的拿到軟鞭,真是一件快意之事。”
亦心公主不高興了,“本公主得到一樣東西,還需看在別人的面子?”
魏晏順其自然的道:“臣明日等公主殿下的好訊息。”
“那你等著。”亦心公主熱血沸騰,儼然忘記了初衷,飛一般的奔向馬車,命馬伕火速趕車去往芳菲島。
眼看亦心公主離開,阮清微倚著府門笑了笑,輕哼道:“她呀,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公主,稍加調…教,就是一個可愛的佳人兒。”
魏晏道:“你把她騙去了芳菲樓,等她發現上了當,明日不知又會有什麼事端。”
“明日之事明日解決,”阮清微撇了撇嘴道:“若不把她支走,我肯定會因你們的鬥嘴而遭殃,滅頂之災。”
“對不起。”魏晏很誠懇的道:“她實在蠻橫無理,我……”
“幹什麼說對不起,我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阮清微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儘管做你自己就行了,沾到我身上的事,我自己能應付。”
魏晏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便不再多言,說道:“我先回去了,明日再來找你。”
“好。”
目送著魏晏走遠,阮清微才轉身進府,剛一轉身,便看到了身後不遠的慕徑偲,他好像站很久了,應該目睹了整個過程。
阮清微眨眨眼,揹著手走過去,笑道:“這場戲你看得可還滿意?”
慕徑偲抿嘴笑問:“芳菲樓的老闆有惹你不悅之處?”
“你是在提醒我給芳菲樓找了麻煩?”阮清微挑眉,輕哼道:“是芳菲樓的老闆不許我上頂層的閣樓在先,我三番五次的跟他商量,他三番五次的拒絕,他給我添了多年的堵,我也給他添一次堵。”
慕徑偲接道:“他能在芳菲島上建客棧,還能把客棧建得那麼高,背後自有強硬的勢力。何況,他能言善辯,對付亦心公主綽綽有餘。是不是?”
阮清微眨眨眼不置可否,低聲道:“芳菲樓十層以上全被封閉,不準任何人上去,其中應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