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畢竟是失策。
拜降忐忑不安,還不到半個時辰,後軍的信使追上來,竟然讓他回師,拜降卻是疑huo沒有動作,信使才說是宋軍騎兵襲擊了後軍,丞相親自下的命令讓他回師支援。
拜降更是心慌,他死裡逃生本來應該看透生死,但卻想不到他死裡逃生之後更加珍惜生命,想著家裡的榮華富貴,想著家裡的妻妾成群,竟然一下子做不出決定。
信使是丞相身邊的親兵,是一個果斷的人物,大聲道:“拜降萬夫長,莫非你敢違背丞相的命令?如今正是滅了宋軍騎兵的大好時機,你若是誤了大事,丞相定然繞不過你。”
拜降慌忙擺手,聽信使的口氣是伯丞相在算計宋軍的騎兵,如實滅了宋軍的騎兵,那大宋天南地北還不是隨自己橫行,自己所受的委屈,定有一日能夠從他們身上取回來,於是連忙否認剛才的想法,拱手道:“大人說得很對,末將馬上會師,誓與丞相合力滅了宋軍騎兵。”
他原以為想通了其中的關鍵,竟然對伯顏身邊的親兵信使也客套起來,然而信使卻是知道時間的緊迫,也懶得和拜降說什麼客套話,卻是陪拜降揮師回去,難道還怕拜降不聽軍令?
然而還沒走到一半的路程,卻是聽到整齊的馬蹄聲,拜降心中又多了一份擔憂,還沒有下定決心卻又來了信使,拜降連忙上前聽命,沒想到這一員信使根本沒有客套,大聲道:“拜降萬夫長,馬上到陣前迎接丞相。”
拜降大吃一驚,看到信使的金牌連忙上前,一邊吩咐副將不要輕舉妄動,來人不是宋軍就好很多,但伯顏親至卻讓他不知所措,若是讓他相信méng古騎兵敗了,他卻是怎麼也不肯相信,還不到一刻鐘五千騎兵呼嘯而至,帶頭的正是伯顏。
“丞相,末將拜降率領萬騎……”拜降看到伯顏一身風塵,臉sè還有幾分不自然,心裡就多了一些矛盾,想說些體己的話,但卻不知道應該怎麼說。
“馬上下令急行軍,先離開這裡。”伯顏揮了揮手,著急說道:“全軍禁言,跟老夫行軍。”
拜降一頭霧水,如今餘杭mén攻防正是最重要的時刻,伯顏卻讓他離開這裡,離開這裡若是能夠保住xìng命,拜降絕對是樂意之極,但若是不能保證xìng命,拜降倒要考慮考慮,然而他還沒有來得及考慮,伯顏已吩咐副將代替拜降下令,拜降一陣苦笑,還以為自己是什麼人物,但在伯顏面前不過是一個小卒而已,於是打定主意不再吭聲。
大軍卻是迅向東行軍,拜降特意看了一下,除了自己所領萬騎及伯顏的五千騎兵外,並沒有任何元軍跟從,他心中雖有疑問,但卻不敢吭聲,大概走了一個時辰,夕陽西下只留下朦朧的光芒,伯顏這才命令大軍安營寨扎。
拜降更是疑huo,衛平縣城大營不遠,為何沒有回大營修整,雖說大軍都派出去,但三五千留守的méng古漢軍卻是有的,莫非、莫非正如自己所料,宋軍騎兵已打敗了元軍。
拜降忐忑不安,正當他魂不守舍時,伯顏才把他請到大陣,從來是一臉堅定、自信的伯顏,此時臉sè蒼白、神情憔悴、彷彿突然間就老了十幾歲,拜降連忙行禮。
伯顏沒想到自己也有今日,狼狽而逃更如喪家之犬、就連衛平縣大營也不敢進去,心裡想著若是被宋軍騎兵圍了起來,自己就真的沒有一絲機會,他初時跟阿術說得堅定,但若真行動起來,卻又是兩眼mo黑,如今在南方作戰,並不是一望無垠的北方,南方多山區丘陵,直線就是幾百米的地方,若是翻過山區、越過丘陵卻只能白白多走幾個時辰,就算自己算計了宋軍,想找機會也來不及襲擊。
安營後伯顏卻是馬上派出斥候,然而斥候多派,但回來的卻是寥寥無幾,都說臨安附近成了宋兵的天下,無論是騎兵還是步卒,幾乎把攻擊臨安的殘軍包圍起來,即使到了夜裡,臨安城更是讓人燃起了大火堆,連夜清理各mén的元軍,至於阿里海牙的攻城大軍,卻是被宋軍的騎兵、守城的宋軍聯合一起擊破大陣,如今將士卻是四散而逃,再也組織不起一次像樣的進攻。
“阿術大帥不甚清楚,”一名探子頭領低聲說話,怕得罪了臉sè黑的伯顏:“但據零散的將士們說,阿術大帥和八十八萬夫長會師後往北而去,當初阿術大帥也擋不住那支宋軍騎兵的突擊,讓他們殺到了攻城將士的後陣。”
伯顏臉sè凝重,若真如探子頭領所言,那麼宋軍騎兵的戰鬥力可要好好考慮了,一支萬騎的宋軍騎兵,竟然連續突破忙兀臺、八十八、還有阿術的狙擊,而除了阿術外,忙兀臺、八十八萬夫長所領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