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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部分

嘆,“自十二三歲起就出門應酬,到現在也近十年了,還是頭一次放開了玩放開了吃。”

眾人深有同感,年歲小的時候應酬是為了說親,真正是謹小慎微生怕說錯話辦錯事,等到嫁了人,出門做客更是少不得在婆婆跟前伺候,還得照料未說親的小姑子,時時刻刻提著心。

哪像這次,杜家沒有長輩,老一輩的人自然不會來不用貼身伺候,而且杜府清淨,沒有烏七八糟的事,不用防著別人算計。

客人玩得舒心,易楚自然只有高興的份兒,這下真算是賓主兩歡。

喝過茶,說了會閒話,已是未正,眾人紛紛告辭。

因錢氏跟陳芙酒喝得多,易楚便想多留她們一會,錢氏記掛著家裡的孩子,不想留,易楚沒辦法,再三囑咐吳韻婷姐妹好生照顧錢氏。

錢氏笑道:“這點酒不算什麼,我自己都能喝小半罈子,”又笑著對陳芙道,“別忘了,臘月裡釀了梅花酒給我送兩罈子,桂花香氣太濃,我喜歡清淡點的。”

陳芙連聲答應。

杜俏就笑,“還說自己沒醉,這都開始伸手要東西了,但凡清醒點也不能這麼厚臉皮。”

錢氏啐她一口,“看在你嫂子的份上饒你這遭,再有下回看我不擰你的嘴。”在丫鬟婆子的攙扶下,晃晃悠悠地往二門走,杜俏跟著去送客。

陳芙臉上雖然染了紅暈,眼神卻清亮如水,竟是一絲醉意也沒有,笑吟吟地望著易楚問:“記得頭一次在宮裡看到夫人穿的裙子,花樣很是別緻,能不能借來看看,我也想照著描一個?”

那條玉生煙的裙子是專門請雲裳閣的王師傅做的,單是工錢就花了二十五兩銀子。只可惜,那天因著易齊毀了。

想到易齊,易楚神情黯了片刻,笑道:“裙子不小心掛了樹枝劃破了,你若不嫌棄就找出來看看。”吩咐冬雨將裙子取來,展開平鋪在大炕上。

淺淡的湖色,芙蕖出水面,碧空接遠天,清雅如同一幅畫,只是裙襬處少了半片。

陳芙連聲嘆“可惜”,抓起裙子端詳片刻,問道:“夫人手裡可還有這種料子?”

易楚點點頭。

冬雨已很有眼色地將裁衣用剩下的尺頭拿了過來。

陳芙比了比,笑道:“料子手工都是上好的,若就這麼擱置怪可惜的,倒不如在這邊繡兩根水草,這裡加一道波紋,將這半片接上去。”

易楚俯身看了眼,“王師傅帶著徒弟出門遠遊了,再找不到會這種繡法的人……而且,也不好勞煩她補救。”

人家費了心力好容易做成的裙子,她只穿了半天就用瓷片劃破了,說起來著實有些過意不去。

陳芙小聲道:“以前家裡請過一個手藝極好的繡花師傅,我跟她學了五六年,勉強學了點皮毛,如果夫人不嫌棄的話,我試試能不能修補好。難得見到剪裁繡工都這般出色的裙子,壓在箱底不見天日當真是可惜了。”

既然她如此說,可見心裡是有幾分把握的。

易楚頗有些意外,半開玩笑地說:“那就麻煩你了,若修補好了,我還能穿出去顯擺幾次,即便補不好,我也承你的情,只別累你傷神就好。”

陳芙笑道:“我平常閒著沒事也多在家裡做針線,哪裡就累到了?能讓夫人承我的情才是難得。”

送客回來的杜俏正看到這一幕,眸光閃了閃,卻沒開口。

再閒聊幾句,陳芙開口告辭,易楚親自相送。剛出角門,便見西方一騎絕塵而來。

夕陽的輝映下,那人身著黑衣,袍襟在風中揚起,英姿颯爽宛若畫中人。

不過一瞬,那人已經馳近,“籲”一聲拉緊韁繩,利落地翻身下馬,正要開口,瞧見旁邊的女客,忙牽了馬避在一旁。

待陳芙與陳蓉姐妹上了馬車,易楚才轉過頭,問道:“伯爺還在宮裡?”

林梧應一聲,“皇上召了梁國公、平涼侯還有威遠侯一併說話,一時半會兒回不來,伯爺怕夫人等急了吩咐我回來說一聲。”

易楚點點頭,又問:“你中午可吃過飯了?”

林梧爽朗地笑笑,“吃了,跟當值的金吾衛要了幾個包子,我還得回去等著。”朝易楚點點頭,又飛身上了馬。

梁國公與平涼侯還有林乾都是武將,帶過兵打過仗的,也不知道皇上為何叫了這些人在一處說話?

易楚心思不定地回了翰如院,杜俏拉著她的手,不解地說:“陳六姑娘看著爽利大方,其實眼界挺高,這幾年只聽說她跟吳家姑娘合得來,其餘人都不看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