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等胡屠戶不行了,她銀子攢得差不多了,到時候卷著細軟跑路,反正當初進胡家也沒到官府立正式文書,她上哪去都沒人管。
小寡婦越想越美,倒在床上看著粉紅色的綃紗帳子,又捏著嗓子唱起了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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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十幾天,辛大人抽空到醫館商量易郎中,“後天是中元節,外祖母跟小舅舅打從常州過來還不曾出去過,不如把醫館關上一天,大家一起去護國寺聽講經,順便逛逛廟會?”
易郎中也有十幾年沒正經遊玩過了,想起衛氏諾大年紀,這次出去了,下一次還不知道什麼時候呢?還有易楚,過了臘月就是別人家的媳婦而不是自己捧著掌心裡的女兒了。
易郎中欣然答應,卻又有些猶豫,“怕你外祖母走不了太遠路程。”
辛大人笑道:“我那裡有輛馬車,回頭讓大勇收拾收拾,就讓外祖母跟阿楚坐車,我們三人走著。”
衛氏聽易郎中說起此事,心裡頗多感觸,“……我還是做姑娘時逛過一次廟會,我爹給了我兩個大錢,若是喝了豆汁就不能吃豌豆黃,吃了豌豆黃就不能喝豆汁,我猶豫半天,終於決定喝碗豆汁,可去買的時候發現兩個錢只剩下一個了,連豆汁都喝不成……已經十一二歲的大姑娘了,在廟會上哭得稀裡糊塗,後來賣豆汁的老頭看我可憐,給我盛了滿滿一大碗,哎呀那個好喝啊,那滋味現在還記得。”
易郎中溫和地笑,“那咱們這次既喝豆汁也吃豌豆黃,娘想吃什麼就吃什麼。”
衛氏黯然,“現在想吃也吃不動了,倒是讓阿楚跟阿珂去見見世面,阿珂也是頭一次逛廟會。”
衛珂聞言,眼珠子骨碌碌地轉了兩圈。
中元節前一天,衛珂去湯麵館找辛大人,“我對聽經沒興趣,淘了一些貨品準備到廟會上擺個攤位,屆時你幫我遮掩點,別讓我娘跟姐夫知道。”
辛大人問道:“什麼貨品?”
“就是些扳指、簪子、手鐲等亂七八糟的飾品。我尋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