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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部分

是不知道她兄長的心思,趁著熬藥的時候,又提出認義妹的事情。

易楚說的很實在,“我也覺得跟夫人投緣,只要夫人有什麼驅使,我必定義不容辭,可要是認乾親還是算了。不說別的,就我家的情況跟夫人實在是走動不起,一次兩次還好說,時候久了,未免有閒話傳出來,說我攀附富貴或者說夫人拿府裡的銀子貼補窮親戚。不管真相如何,人都喜歡按照自己的想象來推測。現在我家只我爹和我們姐妹,以後成親,還有婆家一大堆人,總有喜歡鑽營投機的。到時候,我們兩人都是難辦。”

人心的叵測與善變,杜俏豈會不知,又聽易楚想得通透,不免嘆息,“既如此,我也不強求了。不過有句話放在這裡,以後但凡你有什麼難處,儘管來找我。能幫我就幫,不能幫我也能替你開解一二。”

易楚莞爾謝過。

少頃,藥熬好,易楚服侍杜俏喝完藥,囑咐畫屏,“藥得過上一刻鐘才起效,讓夫人先躺著養養精神。過會下腹會痛,沒關係,能忍就忍,忍不住了我給夫人用針。你陪著夫人,我去看看東西準備得如何了。”

東西都放在暖閣外間,一大摞乾淨的細棉布、溫熱的開水、切成薄片的人參……易楚認真地過了遍。

門口傳來“篤篤”的柺杖聲,林乾闊步而入。

他罕見地穿了件寶藍色錦袍,頭上墨黑的長髮用玉冠束起,身材頎長高大,寬肩闊背,一雙黑眸深似寒星,雖然拄著柺杖卻絲毫不改他尊貴威嚴的氣勢。

易楚屈膝福了福,“夫人已服了藥,此處多有不便,請侯爺去別處候著,若有事情,我會及時告知侯爺。”

林乾四下看了看,錦蘭守著炭爐,爐上水剛沸開,咕嚕嚕冒著泡;素絹在剪細棉布,每條剪成三尺多長,再疊成方形;長案上坐著暖窠,有雞湯的香味縷縷散出……看起來確實沒有他站的地方。

正要離開,畫屏自內間出來,“易姑娘,夫人疼得很,可又忍住不說,要不您進來瞧瞧?”

林乾聞言,回身便往內間走。

易楚忙攔著他,“侯爺,您若是進去,只能多添麻煩。您在旁邊看著,我怎麼給夫人施針?”話說得極不客氣。

林乾臉上怒氣漸起,卻是止住腳步,自顧自尋了把椅子坐在內間門口。

杜俏看樣子確實極疼,臉色慘白得不成人樣,額頭滿是黃豆粒大的汗珠。趙嬤嬤不時擰著溫水帕子替她擦汗,也是忙碌得一臉細汗。

易楚溫和地說:“不用忍著,喊出來能輕快些。”

杜俏斷斷續續地問:“侯爺……在外面嗎?”

“嗯,就在門口坐著。”

“我能忍,”杜俏身子哆嗦著,重重喘口氣,看著畫屏,“讓侯爺去書房歇著。”

畫屏一跺腳咬牙出去了。

易楚掀開薄被,見已有紫黑色的血流出來,又伸手摸了摸杜俏的腹部。

杜俏忍不住哎喲一聲,雙手緊緊抓住身下鋪著的棉布。

緊接著門口傳來林乾的喊聲,“怎麼回事?夫人怎麼樣了?”

杜俏疼得無法開口,易楚顧不上回答,左手按住杜俏腹部,右手慢慢往下順,一邊順一邊安穩她,“已經下去不少,很快就出來了。”

杜俏虛弱地點點頭。

易楚在暖閣忙得不可開交時,錢氏正在寧靜齋跟林老夫人說話,“……這些時日表嫂似乎跟我生分了似的,下過兩次帖子,表嫂都說身子不好,是不是有了?”

林老夫人笑眯眯地說:“我估摸著是,先前你大表哥就說你表嫂身子不爽利,頭七八天還叫了方太醫來診脈。我瞧著方太醫臉上笑眯眯的,問他他卻不說。想必是時候還短,不能確診,你大表哥也不敢驚動我,怕我空歡喜一場。我先假裝不知,等確診了再說。”

“原來是方太醫診的脈,方太醫的脈息可是一流的好,近些年年紀大了,尋常人家難得能請動他,倒是還來咱們府裡。”

林老夫人頗為自得,“都是幾十年的老相識了,當初你姨父就找他看病,我懷乾哥兒也是他把的脈。還別說,別人我不怎麼相信,就信得過他。”

錢氏目光一轉,裝作不經意地提起來,“剛才在府門口看見個姑娘,年歲不大,聽說來給表嫂看病。我還尋思咱們府裡換了大夫,不過這行醫的女子倒是難得,也不知師從何人?別是什麼……遊方郎中才好。”

林老夫人霍然變色。

古往今來,內宅婦人最忌諱與道婆、牙婆以及藥婆穩婆等人結交。她們出入內宅不知挑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