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東長安街,那幾位動手滋事之人已被順天府的衙役押進官衙,幾名衙役還在原地等著。
見幾人回來,衙役恭敬地賠罪,“小的來遲了,讓大人受累。”
為首的頭目不敢跟辛大人玩笑,卻跟吳峰相熟,朝他胸口搗了一拳,“正經差事不幹,搶起我們飯碗來了。”
吳峰樂呵呵地說:“要是別人也就罷了,可欺負的是我家親戚,哪能坐視不理。”更有一層,他幾次相邀林乾出來喝酒都被婉拒,正想找個機會套近乎,所以表現得尤為熱心。
頭目明瞭地一笑,“剛才已經審問明白了,那小子該怎麼處理?”
吳峰看看辛大人臉色,皂靴在雪地上碾了碾。
這舉動,在錦衣衛詔獄就是往死裡打,打死為止。
頭目吃不準,眼角瞥了眼辛大人,辛大人淡淡地說:“這事我們不好越俎代庖,不如問問林侯爺的意思?”
頭目暗替王槐叫倒黴,惹誰不好,怎麼惹到林乾頭上,還偏偏讓這兩位爺遇到了。吳峰是林乾的親戚,而辛大人,他說讓誰死,誰還敢攔著?
王槐是罪有應得,確實也是倒黴。
他本就是梯子衚衕一個無賴,平常就坑蒙拐騙喜好碰瓷,而且仗著皮相不錯,時不時勾搭有錢的寡婦、有家底人家的丫鬟閨女來訛詐銀子花。
前幾日不知怎地勾搭上一家賣油鋪的閨女,相約今天在梅花庵門口會面。所以他特地穿了身新衣衫,又帶了幾個人前去抓姦,以便訛詐油鋪掌櫃銀子。
本來以為是人財兩得的美事,不巧衣服被弄髒了。
若是平常真不算件事,勳貴人家出行別說弄髒衣服,就是撞一下,揍兩巴掌,還不得白挨著。
可黃師傅老實,又主動拿出一兩銀子賠償。
王槐心道白給的銀子不要白不要,能多要就多要。而且他腦子機靈,特地問清楚了黃師傅不認得他,到時訛完了拔腿一走,誰也找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