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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部分

堂行禮怎麼辦,你不會抱只大公雞拜堂吧?”

新郎生病或者在外地趕不回來,多有拿公雞代替的,也有找新郎的兄弟或者平輩的近親代替。

易楚想不出張錚會如何安排,可想起跟公雞拜堂,心裡多少有點不舒服。

看到易楚突然暗淡下來的神色,衛珂心裡有些懊惱,補償般道:“從西北到京都的路本就不好走,又加上是冬天,興許被雪阻在路上了……你放心,等他回來,我教訓他一頓替你出氣。”說著,板起臉,學著易郎中的口氣道,“子溪,你這樣置阿楚的臉面於何地?我罰你學三聲狗叫,你可心服?”

聲音語調無一不像易郎中。

易楚又是好笑又是好氣,問道:“你怎麼還有這手本事,以前沒見你露過。”

衛珂得意地笑笑,“打小就會,我以前還學過我爹的聲音嚇唬那些欺負我的人,被我娘好一頓揍……好幾年不玩了,舅舅這是哄著你。”想了想,臉上露出促狹的笑容,“等杜子溪回來,我就假裝姐夫的聲音訓訓他,好不好?再讓他冷落你。”

易楚也有些好奇,不知道杜仲那般心思縝密的人能不能看穿衛珂的惡作劇。不過,若是被他知道真相,恐怕會饒不了衛珂。

看著衛珂細瘦的身材,易楚嘆氣,即便十個他加起來都比不過一個杜仲。

想到昔日杜仲叫“舅舅”叫得那麼順溜,臉上慢慢浮起羞澀的笑意。

笑容映著燭光,明媚動人。

衛珂看得有點呆,以前真沒注意這個外甥女長得還很漂亮,不是那種美豔妖嬈的漂亮,而是越看越順眼的漂亮。

以後自己要是也能娶個這樣既溫柔又大方的媳婦就好了。

一念至此,突然感覺臉上火辣辣的,忙甩頭拋開這個念頭,大大咧咧地說:“阿楚,你成親後沒什麼事兒,再幫我做兩雙鞋,要厚實點的。”

易楚本就想著衛珂近半年個頭好像竄了不少,又該替他裁新衣了,滿口答應,“行,過兩天再給你量量尺寸,做兩件棉袍過年穿,春節時你要不要拜訪同窗,還得做身體面點的。”

衛珂帶著莫名的滿足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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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嫁妝是為了顯示孃家對閨女的疼愛,為了彰示自家的財力,所以通常會選在熱鬧的時間段。

辰正剛過,易家門口就聚集了幾十個高矮胖瘦都差不多的年輕男子。個個身穿嶄新的滾了紅邊的黑色衣衫,腰間扎著紅綢帶,精神抖擻幹勁十足。

衛珂身穿寶藍色錦袍,頭戴桃木簪,儼然一翩翩少年郎,站在門口應酬。

吉時的鞭炮一響,頭一抬嫁妝出了門,是易郎中花了將近百兩銀子買的玉如意。

雖然杜仲為易楚準備的嫁妝不少,可作為父親,女兒要出閣總得陪送點東西。先頭給的那支老參,易楚沒捨得賣,而是切成片讓杜仲帶走了。易郎中就把家裡的銀子算了算,勉強留出過年的來,其餘盡數給易楚添置了東西。

接著,成套的黑漆傢俱一件件被抬出來。

人群頓時發出驚訝的感嘆聲。

曉望街居住的多是商戶,有顧瑤家這般做小本生意的,也有財大氣粗開酒樓的,也有些家財不少卻不顯山不露水的。

眼光毒的人比比皆是,看到這套傢俱,不免對易家刮目相看。

衛珂得意地抬高了下巴,以前在常州,他們孤兒寡母因為家窮沒少被人欺負,現在終於揚眉吐氣了一把,雖然,是借了杜仲的勢。

傢俱過後就是六隻箱籠,那些杯碟瓷盆花斛等物也都用衣服包裹著放在了箱子裡,並沒有露在外面現眼。

至於房契地契以及壓箱底的銀票,易楚都收在匣子裡準備迎親那天親自帶過去。

發嫁妝人多手雜,她怕不小心丟了,哭都哭不回來。

如此在外人看來,易家除了陪送了傢俱,再沒什麼值錢的東西。

可饒是這般,易楚的嫁妝已經算是曉望街數得著的體面。

趙嬤嬤混在看熱鬧的人堆裡,莫名地鬆了口氣。

她知道易楚婚期後,特地跟杜俏商量過,一早就趕到曉望街看嫁妝。

清一色的黑漆傢俱,有幾件還是鑲了螺鈿的,少說也得一千兩銀子開外。能拿得出這套傢俱來,至少也得是中等人家。

看來易家並不像外頭顯露出來的那麼窮。

不過這樣的人家,按理也得用個小丫鬟才是,哪能讓嬌養的姑娘整天拋頭露面?

還是沒規矩,不講究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