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66部分

也不知易齊現在究竟好不好。

胡思亂想了一路,走到曉望街,老遠就看到畫屏在醫館門口來回來去地走動,易楚加緊步伐,剛要開口,畫屏已急切地說:“哎呀姑娘,你可回來了,先生剛才暈倒了。”

易楚一聽,顧不得其他,小跑著進了父親房間。

衛氏看到易楚回來,不免抱怨,“瘋跑到哪裡去了,連你爹生病了都不知道。”

易郎中溫和地解釋,“是我讓她去辦點事,”又看向易楚,“沒事,昨夜著了涼,上午又忙了一上午,歇息會兒就好了。”

易楚抓過易郎中的手,把了把脈。

正如易郎中所言,是染了風寒,稍微有點發熱,但並不嚴重。

易楚內疚不已,早上她出門的時候就看到醫館等著好幾個人,本應該早點回來幫忙,或者等清閒的時候再去找大勇。

可她一門心思都牽繫在杜仲身上,生怕林乾所言有虛,忙不迭地想讓大勇早點送出信去。

回來的時候又在胡家耽擱那麼久……完全沒把父親放在心上。

而且,感了風寒,臉色應該與平日有所不同,可她根本沒有注意到。

易楚一邊自責一邊寫了方子,給父親看過後,又匆匆到醫館煎藥。

易郎中原本就說自己的病情無礙,衛氏不相信,如今見易楚把完脈也這麼說,這才放下心來,留下畫屏照顧易郎中,自己往廚房做飯。

畫屏伺候人已是習慣了,先絞了溫水帕子幫易郎中淨了臉,又去沏了熱茶,小心翼翼地扶著易郎中靠在靠枕上,正要餵給他喝。

易郎中接過茶盅,抿了兩口,看著畫屏道:“我真的沒事,剛才是起身起猛了才暈倒的,躺了這一會已經好了,姑娘自去忙吧。”

畫屏笑道:“先生怎這麼客氣,我白吃白住這些日子,先生一分銀子都沒收,照顧先生也是應該的……我倒是想去廚房忙,可做出來的飯先生定是吃不下,否則老太太也不會讓我留下來了。”

想到畫屏剛來第一天就燒糊了米飯,而且弄得滿臉髒灰,易郎中溫文一笑,“習慣就好了,做得久了,該放多少米,該加多少水,什麼菜什麼火候心裡就有了數。”

聽他說起來頭頭是道的樣子,畫屏猶豫著問:“先生下廚做過飯?”

易郎中倒不謙虛,點頭道:“能做,但是口味不如娘跟阿楚做得好。”

不是說君子遠庖廚?

畫屏活了二十年,還頭一遭聽說男人下廚做飯,聞言不由多看了易郎中兩眼,見他俊朗儒雅的面容上掛著清淺的笑容,隨和而親切。

又想到他平日對衛氏孝順體貼,對易楚耐心和藹,對她也頗多照拂……一時竟有些愣神。

衛氏熱了早上剩的稀粥,又簡單地炒了兩道青菜,盛出一碗來,用托盤端著送過來。走到門口,瞧見畫屏坐在床前的椅子上,手裡拿著本書,正一字一句地讀著。

易郎中倚在靠枕上,雙眼盯著畫屏,像是在發呆。

這情形怎麼看怎麼有些異樣。

衛氏咳嗽聲,有意加重了步伐。

屋內兩人齊齊看過來,畫屏接過衛氏手中的托盤,放在床頭矮几上,又端來溫水準備伺候易郎中淨手。

易郎中一個大男人怎可能連洗手都讓人伺候,連連推辭,推讓中不小心抓到畫屏的手,被火燙了似的連忙甩開。

畫屏手裡捏著帕子,被易郎中這麼一抓一甩,帕子落在銅盆裡,濺了滿地水花,她臉色頓時變得通紅,急忙又去尋了抹布擦地。

一通忙亂,畫屏與易郎中都有些不自在,衛氏卻覺得其中大有文章可作。

衛氏想讓易郎中續絃並非說說而已,而是真心實意的。

當年衛琇雖然跟易郎中情投意合,可成親才兩年衛琇就故去了,易郎中守了十幾年獨自拉扯易楚長大已經很不容易了,這後半輩子總得有個伴陪著。

她託隔壁吳嬸子打探,吳嬸子提過幾個人,有喪夫歸家的小媳婦,也有二十出頭尚未婚配的大姑娘。

衛氏偷偷相看過,小媳婦一臉孤寡相,看著就不是個有福氣的人,婆家本來是想讓她守節的,小媳婦不同意想歸家另找,據說跟婆家鬧得頗為難堪。婆家人放話說,誰敢娶了小媳婦就到誰家鬧。

大姑娘家境還行,爹孃都是老實人。可這姑娘長得有點寒磣,五大三粗的不說,臉上的毛髮還很重,尤其上唇的小鬍子,看著很旺盛。

別說衛氏沒看中,就是吳嬸子也覺得配不上易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