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後,久病成醫,還捎帶學了些緊急救治的手法,現在為顧明宏處理起來毫不費力,當夾板的樹枝已經有了,顧青竹把懷裡的傷藥一股腦的敷上,輕手輕腳的固定好,開口道:“暫時這樣就行,四哥再休息片刻,一會兒咱們上去。”
七妹冒險下來,顧明宏生氣歸生氣,但心裡頭暖意不止,笑道:“你這手藝不錯,趕上半個女大夫了。”
顧青竹瞪他一眼:“嫂嫂還在崖邊等著呢,四哥還是留著氣力,好生安撫她吧。”
說道這裡,顧明宏的俊臉不禁有些扭曲,在侍衛的攙扶下起身舒緩了筋骨。
顧青竹走到趙懷信跟前,眼睛裡飛濺進異物,還是碳火星子,這中情況該怎樣應對還真是沒有頭緒,她想了想,問道:“我從前沒遇見過眼傷,有沖洗過嗎?”
那流聲悅耳的聲音在耳畔想起,趙懷信不由心中一蕩,有些懊惱為何不是傷著腿腳之類的其他地方,偏偏灼了眼睛,看不見佳人的容貌。
“多是煙霧燻的。”話到嘴邊,趙懷信靈機一動說了謊,微笑道“大約也沒有東西進去,再者這些侍衛笨手笨腳,怕看不出什麼,便沒沖洗。”
顧青竹卻沒多想,揮手找人扶著他往溪邊走,自己掏出帕子道:“還是洗洗妥當,我幫你瞧一下。”
作者有話要說: 沈大握拳:套路,都是套路!
第124章 第一百二十四回
眼瞧著就要立冬的節氣; 溪水冷的扎手。
趙懷信被親衛虛扶著到溪邊,站定後順勢坐在了塊岩石上,顧青竹擰乾帕子轉身看著他; 然後對那侍衛吩咐說:“把火把再舉高些,我好看的清楚。”
矇眼用的布條十分規整,似乎是從衣襬處扯下來的; 手頭沒有另外合適的紗布; 顧青竹便把它解開,對摺好讓趙懷信自己收著,一會兒接著用。
趙懷信眼前覆蓋的東西取掉的瞬間; 俊眉微微蹙在一起; 似有點兒不適; 她見狀抬頭檢查了下; 果真被煙火熱氣燻的紅腫,右眼角至額角的地方; 還起了水泡。
“你是從火堆裡頭跑了麼; 怎麼會如此嚴重?”眼睛不同於其他地方,皮糙肉厚不怕傷的; 她看的心裡頭直打鼓; 真不知是上去等太醫來了診治,還是自己這半吊子先上手試試。
趙懷信坐的四平八穩,好似受傷的不是他,悠閒道:“起初只是四五匹狼,太子一心想大展拳腳; 我們也並沒在意,後來再往前,才察覺是鑽進了狼群裡。手上火把有限,就邊退邊四處生火,我這就是生火時,豎在地上的火把歪倒砸了下,正好到眼角。”
顧青竹聽得沒脾氣,誰個還能被自己的火把砸傷?
“我聽侍衛長說,是為保護太子傷的。”她疑惑道。
趙懷信頓了頓,笑嘆一聲:“也算吧,那火把是太子放的。”
被這麼一打岔,她緊張了半天的精神反而鬆懈許多。
先用浸過冷水的帕子給他清理兩遍,趙懷信稍微睜眼試了試,能看見人影,就是眼睛受煙霧燻的太久,眼淚不斷的往下淌。
這月色下,汴梁城鼎鼎有名的趙三公子,紅著眼淚流滿面的場景,竟有種說不出的滑稽,顧青竹心內暗暗想著,如果之前被他冷情冷意傷過的那些閨秀見了,會不會解了心頭恨?想了想又覺得不大可能,趙懷信如今的眉眼比去年見時,又添了許堅毅之氣,更加的俊美絕倫,再有這百年難得一見的男兒淚,怕閨秀們一見真真要誤終身了。
待他雙眼刺激性的眼淚止住了,顧青竹才拿出拇指大小的盒子,裡頭裝的正是燙傷膏:“德濟堂治燙傷的藥膏,我帶了些,先把你眼角燎出的水泡抹抹?”
趙懷信用帕子捂住眼睛,頹然道:“有勞了。”
待將布條重新纏上,顧青竹確認過沒旁的問題,這才用溪水重新洗了洗手,還沒起身,聽見趙懷信一本正經的在恐嚇隨身的親衛。
至於所指何事,顧青竹思索了好一會兒才有了頭緒,知道他這是封人口舌,不禁好笑道:“哪個被煙燻著會不流淚的,你還介意讓人瞧見不成?”
趙懷信起身整理著衣袍,理所當然道:“總要有個分別,你可以,外人卻不行。”
言外之意,已然將顧青竹劃入了自家人的範疇。
她又不傻,聽著話中有曖昧的意味,笑了笑便沒再接話。經此一事,趙懷信心猿意馬之餘倒有些心得,和顧青竹的關係想要有所突破,必然不能強攻,示弱的智取顯然更是有效。
準備妥當,一行人緩慢向陡崖下方的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