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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掉到桌上,飛快搜羅遍腦中那寥寥無幾的人名兒,別說,還真聽過,正二品刑部尚書趙元德大人的孫兒,因顏色好又會討姑娘歡心,名滿汴梁。

“怎麼說?”顧青竹從點心盤裡挑了一小塊糯米糕,邊吃邊問。

盧玉憐驚訝完,遂不滿的掐了盧玉閣的胳膊,急急問道:“為何沒聽你說起過?快講講看!”

盧玉閣也是靈機一動,當即琢磨了會,愈發覺得是那麼回事:“我房裡有個丫頭常被我差去買茗香齋的酥餅,你們也知道那兒的茶和酥餅好著呢,在城裡算首屈一指,咱們出門少,茶我是喝不到熱的,酥餅總能吧。”

姑娘們嘴饞買點東西吃是常有的,顧青竹倒喜歡延慶觀的油炸雞。

“有時去的時候酥餅剛賣完,丫頭就在店裡等,茗香齋每日有人說書,不少是用真事兒編起段子,捧場的特別多,閒來無事聽她學幾段有趣兒的,最近大熱的叫。。。”盧玉閣絞盡腦汁仍想不全名字,擺擺手說:“風流公子什麼的,名字記不住,說貴公子面如冠玉顏無雙,引得無數女子欽慕,可浪子回頭金不換,中秋月圓,浪蕩公子從樂坊出來在途中遇到命定的姑娘,那姑娘身披華服頭頂插著蝴蝶戲花簪!”

瞧著盧玉閣一副洩露天機的模樣,顧青竹蹙眉把聽到的再捋了遍,浪蕩公子對映趙懷信倒有幾分說頭,可和朱家娘子的關係。。。她雲裡霧裡摸不著頭腦,旁邊盧玉憐卻恍然大悟狀的張大嘴:“蝴蝶戲花簪可是她的寶貝,做工樣式獨一份,這不在講朱鳳珊麼!難道她真膽大包天到在路上截趙懷信?”

盧玉憐雖不中意趙懷信的人品,對其樣貌和家事還是肯定的,這樣的人跟她們扯不上關係,可想到朱鳳珊萬一嫁了他,那尾巴還不要翹到天上去?

顧青竹見她拉下臉,像朱鳳珊當真要和趙家議親一般,好笑道:“表姐這脾氣要改改,還沒怎麼的先把自己氣出個好歹?別說咱們道聽途說私下扯個閒話,便是真的,朱鳳珊的親事怕是她家長輩知道她性子,權衡利弊才定下,她到徐家乃下嫁,耍些小脾氣性子還拿捏的住,沒有金剛鑽,怎麼敢攬趙家那瓷器活?”

盧玉閣也打趣兒道:“是這個理兒!大姐那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她搶了你心上人。”

盧玉憐琢磨的也是,剜了她一眼:“她倒是敢?”

顧明卓風似的跑過來,幾乎和通報的丫頭一塊兒進的門,抬眼看見顧青竹,氣喘吁吁的喊了聲‘長姐’。

姐弟倆許久未見好生說了會子話,顧明卓如今六歲,生的隨母親盧氏,眉眼細膩透著秀氣,挺直身子到顧青竹下巴前,臉蛋凍的紅撲撲,礙於並非在自家,顧全禮節,揹著手把在先生這學的課業說了一通,然後抬起隻手攥上顧青竹的袖口,立在旁邊不動了。

“喲!”盧玉憐探過身,揉了把他的小臉:“親姐一來,把我和玉閣都忘了罷?虧我整日尋著好吃的惦記你,小白眼兒狼。”

顧明卓見到長姐光顧著歡喜,竟將盧玉憐兩姐妹忘在腦後,忙補過禮,肅起臉掩飾那點兒不好意思,惹的幾人聳肩直笑。

這一待直到下午,顧青竹未見到二舅舅盧元的面兒,領著弟弟和盧夫人道別,盧夫人顧忌天黑的早,城中近日又來了許多投奔親戚的郊縣災民,便沒多留她,叮囑幾句送姐弟倆上了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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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邊的飯館鋪子忙碌打烊,零星幾個漢子裹了襖出門,趕在最後打壺酒回家解解饞,房簷間的燈籠陸續點上,燈下的黃穗子晃著圈光暈,蜿蜿蜒蜒鋪滿一道街,小甜水巷的夜市停了好陣子,只剩下匆匆來往的過路人。

馬車順著南門大街向西行,快到興國寺時,三四十口子人堵在馬路中央,叫嚷著有夥流民趁亂到他們鋪子裡順了不少東西,有丟些碎銀子的,有丟扳指的,那叫個五花八門,最最可氣的是東頭面館老闆置在櫃上的玉白菜都被人捧走了,雖不算什麼好玉料,那麼大一座好歹值點兒,老闆肉疼的直跺腳,偷什麼不好非偷招財物件,晦氣,以後換上了財氣也聚不住。

丟東西的老闆們呼朋喚友扛著鐵鍬,把十來個風塵僕僕逃災模樣的人圍到中間,見掰扯半天沒有人承認,作勢要上前挨個搜人衣裳包袱。

“還有沒有王法了!”打頭留著八字鬍的瘦高個兒突的把手裡的布兜重重一扔,破罐子破摔的大吼起來:“天子腳下豈容你們如此誣陷人!?”

“誣陷?我親眼看見他從我那桌子上把銅板偷走的!”說話婆子一手掐腰,指著其中一個矮小敦實的男人,底氣十足道:“連衣服也沒換,化成灰兒我都認得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