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還不能說趙佶是翫忽職守,因為四門大開的應州城,被他守得固若金湯。難道是因為城外沒有敵人嗎?不,城外五萬大軍紮下了五座大營,雲梯衝車什麼的攻城器械擺了足足二里路長,而趙佶身邊,只有五百位充當護衛的傭兵。不過人家趙佶氣定神閒的在城牆上一坐,城外那五萬大軍就只得乖乖的蹲在大營裡不敢動彈。
城外那五萬人,乃是大宋的軍隊。這支軍隊本是駐紮在太原府的禁軍,受了耶律大石的欺騙,這支軍隊先是擅離職守去與革命軍爭功,使得金兵長驅直入破了開封;而後他們又領了新皇帝趙似的聖旨,前來幫著契丹人與天京城作戰。當應州城還是麒麟軍的駐地時,這支宋軍氣勢洶洶的前來挑戰,正當盧俊義猶豫在打還是不打的糾結中時,趙佶挺身而出,獨自一人晃晃悠悠站到了城牆之上。趙佶這一露臉,宋軍立刻慫了。從那時候起,這隊宋軍就在應州城外紮下了大營,再也不動一步了。
一位哨兵匆匆奔上城頭,向趙佶稟告道:“報!宋軍的元帥前來請安。”
趙佶揮揮手,道:“今兒忙,不見客,讓他回吧!”
哨兵領命,又匆匆奔去了。
太史昆樂道:“喲,感情對面的頭頭天天還過來請安?”
“嗯,對面那個監軍的是我當年欽點的狀元。狀元不都是天子門生麼,他自稱尊師重道之人,當然要每天過來拜見師尊啦!”趙佶道:“他們這五萬人已經在這與我耗了二十幾天了,也不知何時才會離去。我那骨玉弟妹不是被昆哥你趕出皇宮了麼?怎的趙似還不將這夥禁軍撤回去?”
太史昆啞然失笑,道:“你是不知道如今開封城裡的情況,如今大宋的官員都恨不得趕快逃離京城,哪還有人願意回去的?對面的狀元郎啊,也是在尋求你的庇護呢。”
趙佶沉吟一番,終究還是猶豫問道:“怎麼,開封城被女真**亂的很厲害麼?連官員都要逃離了,那麼百姓……”
“不不不,你誤會了。女真人只是禍害了開封的外城,並且搶走的都是金帛珍玩,並未洗劫糧倉。附近幾個府路的救援物資早已經到達開封了,更何況我天京城聯合著雪月齋、寶仁號等大商戶,也擔負了許多救助災民的事宜,最起碼,災民們吃飽穿暖還是有保證的。”太史昆解釋道:“開封府裡的官員們害怕的不是這個,而是派系鬥爭。元祐黨剛剛得勢的時候,將新黨之人大大的清洗了一番,而現在呢,新黨之人自認是得到了我天京城的支援,又開始琢磨著怎樣折騰元祐黨人了。眼下蔡京這廝準備了長長的一串元祐黨人名單,就等著你回京重掌朝政後照單抓人了。”
趙佶愜意的靠在椅背上,舒坦的閉上雙目,蕩著一雙腿,懶洋洋的說道:“鬥吧,讓他們使勁鬥就是了!將精力用在這上面,總比削尖了腦袋盤算百姓的錢袋強!昆哥,你知道百姓都怎麼形容他們這夥人的黨爭嗎?狗咬狗!呵呵呵,還真是貼切呢!”
太史昆的一雙眉頭不知何時已經皺在一起了。他有些不快的問道:“那些朝臣是什麼樣的貨色,你是知道的對不對?他們的萬貫家財、古玩玉器,還有遍佈開封的相府官邸,絕不是朝廷的俸祿和自家田產能夠積累起來的!朝中的官員,個個都是鉅貪!”
趙佶撇撇嘴,道:“是啊,這些我當然都知道!”
太史昆道:“既然你都知道,還任由他們這樣做?”
趙佶道:“想讓別人為你賣命,自是要給些好處才是。想讓人幫你治理國家,那麼就要讓這些人生活的比其他的人生活好才是。所謂生活好,就是有錢,但是僅僅依靠國庫支付的俸祿,官員怎能比地主商賈還要有錢呢?所以,就只好給官員權利,讓官員自己去盤剝好了。”
太史昆道:“官員之所以能盤剝到錢財,是因為你賜予的權利,所以,他們就必須愚忠你,用盡一切力量維護你的統治?”
趙佶道:“沒錯,而且官員貪墨,他們的把柄就握在我的手中了。誰要是不聽我的話,隨時可以用貪贓之罪將他拿下。”
太史昆嘆道:“其實你不怕官員貪墨,只怕官員不聽你的而已。可你有沒有想過,會因此失去人民百姓的擁戴呢?”
趙佶道:“想要得到百姓的忠心,再也沒有比整治貪官更好的途徑了。每年挑選出幾個腦子不靈光的貪官治罪,百姓就只有歡呼雀躍的份了,哪還會有別的想法呢?”
太史昆又是嘆道:“為什麼不可以用清官廉政呢?這樣百姓一樣會擁護,政權一樣會穩固啊!”
趙佶道:“可百姓擁護的是誰呢?清官就像是一座雄偉的山峰,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