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三尺多高,更為恐怖的是,這些玩意居然還在臉上貼了一層白紙,遠遠看去就好似短了半截的綵衣白無常;沒錢的,則是渾身上下只在襠部捆了一條白麻布,更讓人感到難堪的是,這夥窮苦人居然個個禿頂,一團髒兮兮的蓬髮中露了一個白花花的頭皮,看上去寒磣之極。
看了這幅景象,太史昆立刻就意識道了,這夥奇形怪狀的玩意應該是日本人。旁邊李俊張望一眼,嗤鼻道:“日本國的矬子又來換銀子了!”
太史昆問道:“哦?他們經常來麼?從前我倒是沒見過。”
“嘿嘿,咱們揭陽嶺傭兵團既然想吃海面上的飯,自然是早早的在海上佈置下眼線,專門盯著過往的肥羊,因而,日本矬子的蹤跡我比較瞭解。”李俊解釋道:“這個月來,日本人是第三次天京了!”
太史昆遠遠望去,竟是看到了邱小乙率領著一隊士兵將日本人圍在中間。這一段時間邱小乙專門負責將天京城囤積的大宋交鈔抓緊時間換成金銀銅錢等現貨,如今他現身碼頭,應該是與金銀有關。
李俊繼續說道:“這幫日本人在大宋沿岸都是比較有名的,他們專門用成船的現銀兌換大宋交鈔。如今咱們天京城對外開出了八錢八分銀兌換一貫鈔的比率,卻是將日本人吸引過來了。”
太史昆皺眉道:“若是用銀兩兌換咱們得銅錢、鐵錢也就罷了,可日本人兌換咱們大宋的交鈔作何用?”
李俊答道:“日本人仰慕我大宋文化,將大宋稱之為‘衣冠上國’,因而日本國的貴族子弟皆以在大宋遊歷過為榮,尤其是在大宋讀過書院的更是令人驚羨。如今日本國宰相八幡太郎的嫡孫與一干貴族子弟正在南京應天書院求學,而眼前這幫日本人,正是八幡太郎的家臣。他們輪番將銀兩運到大宋,乃是供給包括宰相嫡孫在內的許多日本貴族子弟花銷所用,因為大批銀兩不易攜帶,所以他們要在港口將銀兩換成交鈔,繼而再送到南京應天府去!”
邱小乙開啟隨身攜帶的木匣,將木匣中的交鈔晃了一晃。碼頭上日本人手舞足蹈一陣蹦跳,從花花船上又喊下來一夥褲衩男。他們抗下了許多隻封口上寫了一個“源”字的大木箱,木箱開啟,一陣刺眼的銀白之色映亮了整個碼頭。太史昆目測一下,約莫著銀兩總數不下兩萬兩。
太史昆感慨道:“看不出來,這些日本小矬子還真有錢!”
李俊應聲道:“一來,日本國盛產白銀,銀兩在他國的地位與大宋的銅錢差不多。二來,日本國的百姓極其恭順,他們心甘情願將所有出產都獻給貴族,即便是餓死自己也在所不惜,因而他們的貴族非常有錢!”
“素質這麼高!?”太史昆眯起眼睛,意味深長道:“如此說來,日本國的百姓若是做苦工,豈不比高麗人強百倍?”
“苦工?是啊!”李俊一拍腦門,眼睛頓時變得賊亮,他轉了轉眼珠,忽而對高月柔說道:“高團長,不知您的雪月傭兵團對昆哥剛才那句話怎樣理解的呢?”
高月柔淡淡一笑,卻是沒頭沒腦的答道:“方才我腦子裡只想著李兄抽中大獎這碼子事了,旁的話都沒聽清。”
“嗯?”“呃!?”太史昆、李俊二人頓時愣住了。
月柔道:“方才李兄說,揭陽嶺傭兵團得到了鐵甲船,你心中自認明白,敢問一聲,你明白什麼了?”
“這……”
“那彩票一個傭兵點一張,我買了五千點的,而李兄只買了一點的,誰曾想最後大獎倒是讓李兄抽中了,好生令人羨慕嫉妒恨呢!”
“我……”
“昆哥哥!頭獎是一艘嶄新的鐵甲船耶!那一批彩票賣出去十二萬點的吧!中了圈套的傭兵可不止我一個呀!”
“哎……月柔啊……這個……是一種營銷手段嘛……”太史昆腦袋一陣大,他怎麼就忘了有些話是不能當著月柔的面說的呢?
“那我將這種營銷手段當做熱鬧說給傭兵們聽聽好不好?”
“這……不好。”
“那麼,再來一次抽獎,也讓我抽中一艘鐵甲船好不好?”
“哎,月柔!”太史昆道:“你的想法我明白!李俊抽中的,是鐵甲船十年的使用權!這也就是說關鍵時候天京城還可以徵召他的船使用。可是你呢?你實話告訴我,你拿了船之後會怎麼做?”
月柔昂起頭,道:“明人不說暗話,我拿到船後會在我們雪月齋的船廠中將其拆解,學習其中的建造技術。”
太史昆苦笑一聲,道:“辛辛苦苦造出來的船,何必再將其毀壞!不如這樣,你派一千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