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我明白了。”太史昆沉痛說道:“小慶子是攻打廣靈縣時戰死的!能死的像個英雄,小慶子這輩子也算值了。”
“不不不,西門慶沒戰死!”張覺繼續說道:“打仗這種事,怎能讓西門慶一個文人上陣呢?咱革命軍攻打廣陵只半個時辰就攻破了城門,城裡漢人早就被咱做通了工作,也紛紛響應,廣陵很快就成了革命軍的天下!這一戰,連革命軍戰士都沒死一個,哪能傷得了西門慶!城破後,西門慶說是想進城看看,我就同意了……”
“哦,我明白了。”太史昆嘆道:“想必小慶子是死在城中殘兵手下了。如此說來,他也算個烈士。”
“不是的,不是的!”張覺解釋道:“城中亂兵不肅清,哪敢讓西門慶進城!咱們革命軍的規矩是進城後先抄契丹貴族的家,抄來的財產一半分發與窮苦漢人,一半充作軍資。城中最大的一個富戶是個姓耶律的,西門慶自告奮勇,領了些人手便去抄姓耶律的家宅……”
太史昆點了點頭,道:“那麼,西門慶是被土老財害死的了?也罷,他好算也是死在革命途中了……”
“也不是土老財害的。”張覺面有難色,支支吾吾道:“那姓耶律的本也是個軍官,守城時便領著家中男丁都戰死了。他家中,只是些婦孺。那家有個女兒,生的美貌,西門慶一眼便相中了。他先是吟詩示愛,被拒絕後,西門慶便用了強……”
“這次我真的明白了。”太史昆面色凝重,雙手按在了張覺的肩上,正色道:“張覺,你做的很對!你絕對不可以為你的命令感到後悔!為帥者,必須要保證軍法的威嚴,你斬了西門慶這個淫賊,乃是天經地義之事!”
“呃!我……我沒斬他啊!就算是要斬他,也得送到你這兒斬啊!”張覺道:“事情是這樣的,那女子甚是剛烈,抽出一柄匕首便咔嚓一下將西門慶的小嘰嘰給割掉了……”
“啊!”太史昆驚叫道:“太慘了!原來小慶子是斷了嘰嘰流血流死的!
“喂!昆哥!西門慶的小嘰嘰是掉了,可他沒死呀!”張覺跺腳大叫:“為什麼,你總要說他死了呢?”
“沒死?”太史昆愣了一愣,道:“你方才……不是說他去世了麼?”
“是去勢!勢力的勢,姿勢的勢!就是被閹割了的意思!”張覺無力道:“如今,西門慶正在李師太那裡躺著呢!”
“這種傷,李師太能看得了麼?”太史昆愣了一愣,自言自語道:“好死不如賴活著,胯下少了二兩肉而已,也耽誤不了吃喝……我還是去看看他吧!”
太史昆扯上張覺,三轉兩轉便來到了“公主護衛營”的營地。果不其然,營房中雪白的床鋪上躺著個憔悴的西門慶,而看護他的,則是個纖瘦矮小的少年。
少年面生的緊,太史昆剛想開口詢問,那少年卻是淡淡說道:“我叫李巧音,營中會醫術的男子只有我一個,因而姐姐喚我來為西門官人換藥。”
“巧音?”太史昆問道:“你便是……李師太的弟弟?”
少年點了點頭,垂手立於一旁不再言語。
太史昆湊近了一瞧西門慶,見他雙眼乃是睜著的。只不過西門慶的一雙眼睛空洞迷茫,竟是有了十分萬念俱灰的意味。
太史昆張了張嘴巴,乾乾巴巴的勸慰道:“小慶子啊,想吃點啥?哥哥給你做!”
西門慶緩緩搖頭,狀若朽木。
太史昆又道:“小慶子,要不哥給你弄壺酒,咱倆整點?”
西門慶依然緩緩搖頭,面白如紙。
太史昆嘆了口氣,道:“俗話說,一刀斬斷是非根,萬般無奈皆可拋。多少人一輩子都追求不到的境界,如今被你做到了,你就想開點吧!”
西門慶終於是虛弱說道:“昆哥,你那兩句話是連在一起說的麼?我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
太史昆乾笑一聲,道:“小慶子,你瞧,你雖然去了勢,可你這一身學問還在啊!哥只不過隨口吟了兩句詩,立刻就被你找出語病來了,所以說麼,你今後還會是一個有用之人的,你要振作啊!”
西門慶垂淚道:“昆哥,我不要學問,我就要我的小雀雀!昆哥,你說我的雀雀還能長回來麼?”
未等太史昆安慰,一旁李巧音嗤笑道:“你當雀兒是韭菜啊,割完一茬還長一茬?笑話!”
這話說的太狠了,西門慶頓時受了刺激,嚎啕道:“昆哥!你幫我把那個惡毒的女子捉回來,我要虐待她!我要她生不如死!”
張覺乃正人君子,聽到西門慶這般要求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