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他一同的,還有花蟒營的侯逡、夏燎!”
花蟒營的漢子們,乃是在真定府大戰羅剎堡時一同出生入死過的,聽聞到他們的到來,太史昆自是喜悅,連忙吩咐議事堂待客。
議事堂門口,太史昆與王進、侯逡、夏燎碰了面。幾個人寒暄一番,太史昆便邀請眾人去議事堂中歇息。不了侯逡、夏燎二人卻微微搖首,竟是一邊一個守在門口,說什麼也不進門。
王進輕輕一扯太史昆,低聲道:“太史兄弟不必相勸,今兒拜訪天京寨的主角不是他兩個,而是另有其人。”
太史昆一揚臉,這才發現王進的隊伍中還有一輛極為龐大的軍用馬車。此時馬車門簾掀開,卻是走出一位中年軍官、一位俊秀少年。這兩位。怕才是今兒的正主。
一行人步入了議事堂,太史昆這邊,有盧俊義、武松、徐寧、武柏相陪;王進那邊,只有王進與馬車內走出的一大一小兩位。
太史昆一拱手,道:“不知閣下尊姓大名?”
中年軍官微微一笑,亦是拱手答道:“我姓種,名師道。”
“什麼!您是……延安經略府種相公!”太史昆聽聞了這個名字,頓時愣了一愣。身後眾人聞言,也慌忙起身拜見。
种師道與眾人一一回禮,道:“諸位何必客氣?天王太史昆的名聲如日中天,耶律大石、耶律淳這等人物都被天王玩弄於股掌之間,種某何德何能,讓諸位英雄如此待見?”
太史昆尷尬道:“種公言重了,我太史某人起了個僭越的名號,也是無奈下的權宜之計。如今這天王二字,再也不敢使用。對了,不知種公為何光臨敝寨?”
种師道宏聲一笑,道:“種某此次,專為送禮而來!”
“送禮?”太史昆聞言,不禁心疑。
“沒錯,就是送禮!”种師道道:“種某貧窮,沒什麼值錢的玩意,只好奉上五百名配軍,侍奉與太史兄弟左右!如今五百配軍寄放於王進信安軍,隨時可來!”
王進介面道:“種公送來這五百名配軍皆是精選而出的!其中有蒙冤者、有一時衝動犯罪的,皆非大奸大惡之輩。且,此五百配軍中識文斷字者不在少數。”
五百名素質不錯的配軍,對於太史昆來說絕對是份大禮,其價值,怕是比十萬錢財還要重要。太史昆驚道:“無功不受祿,這讓太史某人如何消受得!”
种師道笑曰:“見面禮而已!何談功祿二字?莫非太史兄弟不把種某當朋友看?”
太史昆道:“種公大名,神往已久!雖未曾謀面,但在我太史昆的心中,種公早已是好朋友了。”
种師道哈哈大笑幾聲,道:“既是如此,種某一肚子牢騷可否對太史兄弟傾訴一番?”
肉戲終於來了!太史昆打心底苦笑一聲,道:“自是洗耳恭聽。”
种師道飲了口香茶,果然是愁眉苦臉訴說起來:“人都說遼乃大宋大敵,夏不過是個貧弱小國。
可是呢?鎮守宋遼邊關的將領們數十年未逢一仗,天天只是吃喝玩樂;可憐我種某人鎮守宋夏邊關,十年來大大小小戰了數百仗,僅十萬夏軍以上的大規模入侵就發生了十餘次!
最多一次,夏竟然派了四十萬大軍攻打我的平夏城,而我手中的總兵力不過才五萬,太史兄弟,你說我苦不苦?”
太史昆道:“苦,真苦!”
种師道搖了搖頭,道:“唉,其實苦的不是我,是士兵。單說平夏城那一役吧!八千守軍抵抗四十萬夏軍,足足支撐了兩個月!若不是天公作美,起了大風暴,只怕八千兒郎全都要隨著平夏城一起滅亡!太史兄弟,你說士兵們是不是比我還要苦?”
太史昆道:“苦,果然比你還要苦!”
种師道嘆了口氣,道:“最苦的,還不是士兵。士兵有刀槍,人來殺他,他亦殺人,縱然死了,多少也有些撫卹。
可憐邊關百姓啊!被搶、被擄、被辱、被殺,只能忍著啊!你說是不是百姓最苦!“
“苦,果然是百姓最苦。”太史昆哀嘆一聲,道:“種公的意思我明白了。這些邊關百姓,有多少我太史昆收留多少!我天京寨的土地不夠,我就去佔遼國的!總之,我會給這些百姓一個安身立命之地的!”
种師道悲聲言道:“可惜啊可惜,太史兄弟你晚生了十年!若是邊關百姓在十年前聽到你這句話,將會是多麼高興!”
“十年前?”太史昆吃了一驚,道:“如今的百姓怎樣了?”
“死的死,逃的逃,宋夏邊境,早已成一片白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