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威脅我?”种師道氣呼呼責問道:“太史昆,你今兒這意思,就是為了表達隨時能取我性命?”
太史昆朗聲道:“沒錯!今後你做事切記要三思而行吧!”
种師道皺眉道:“太史昆,你太小看我了!區區一條性命而已,你威脅不了我!休想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逼我就範!我種家名將如雲,少了我一個,還有種師中,種師閔,我種家軍不受任何影響!我怕你什麼!”
太史昆冷笑道:“我能將你抓來,就能將什麼种師中、種師閔統統抓來!不由得你不怕!”
兩人情緒愈發激動,眼見著有了動手的嫌疑。在場圍觀眾人各有立場,此種情況下只能搖旗吶喊為自家勢力加油,哪有能夠相勸的?幸而場中還有一個王進,他上前擋在太史昆、种師道二人之間,道:“且住,且住!兩位消消火氣,先來聽我一問:您二位有仇還是怎的?為何喊打喊殺?”
种師道憤憤道:“原先我與他是沒仇的,不過現在有了!今日辱我之恨,我算是記住了!”
太史昆冷笑道:“原先沒仇?沒仇你十萬大軍守在我家門口作甚?想要脅迫我天京城,竟然還不敢承認!”
种師道怒道:“我何時脅迫你了?我西北軍乃是元祐黨人的眼中釘,留京師會被汙衊成逆賊,回西北會被解散蠶食!我們無路可退,只好來此請求道君皇帝的庇護,這些話,我兄弟種師閔都告訴過你了吧!我駐紮在黃河南岸,勒令手下士兵不得出營,往來道路不得設障礙,甚至連巡營的長官,都不許他們穿著甲冑!你說說,我都做到這一步了,算是脅迫你嗎?”
种師道所說乃是實情,西北軍在黃河南岸實際上只能算是居住,而絕非佔據。河南岸各個郡縣居民生活照常,西北軍各個軍營士兵皆是深入簡出,實在是沒有一點點備戰的樣子。
太史昆兀自嘴硬道:“這都是你的偽裝罷了!反正,你就是想對我們天京城不利!”
种師道憤然道:“你!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這不是栽贓麼!”
王進分開二人,嘆氣說道:“昆哥,我只問你一句,武柏回來的時候,是不是給你下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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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 永樂往事
聽了王進這麼一問,在場的天京城諸人皆是一愣。原來自開封府中皇位更替事件發生以來,天京城中關於西北軍的訊息都是由武柏負責的。從前這些情報裡也沒有露出西北軍要對天京城不利的苗頭來,直到那一日武柏隻身從西北軍大營中逃回,太史昆糾集眾人給武柏找回場子,西北軍與天京城這才有了間隙。
天京城群豪面面相窺,內心中已經覺出了幾分蹊蹺。种師道聽了王進此言後反應更是激烈,他連忙問道:“怎的?難不成武柏敢拿軍中大事鬥氣不成?”
王進嘆了口氣,向太史昆說道:“昆哥,那日你與眾兄弟將我與種師閔堵在城門口,最後是由馮則老先生勸解的,即可覺得其中有些不對頭?馮公向來不問世事,他怎的能像是早有預料一般,在第一時間出現呢?”搜尋最新更新盡在
太史昆是個聰明人,聽到王進將話說道這個份上,也知道其中必有隱情了。他捏了捏眉心,道:“王兄定是追查此事了,有甚結果,一併說了吧!”
王進道:“也談不上是追查,我覺得其中蹊蹺,就找到馮公問問罷了。馮公是個不做假的人,他說,是武柏匆忙趕到,將他請出山的。昆哥,那日之事明明是武柏要找回場面,他不但不到場,反而悄悄尋人化解,你不覺得奇怪嗎?”
太史昆道:“你這話,分明是指責武柏挑撥兩軍相鬥了。你們西北軍對武柏做了什麼,能召他如此憤恨?”
种師道聽了這一出,搖頭道:“太史昆,你可知道武柏與我有舊?”
太史昆道:“他早些年當兵的時候,不是在你種家軍裡做親兵的麼?你所謂的舊,乃是主僕之情吧!”
“少把那個‘僕’字念得這樣重!你還是想對映我西北軍欺負武柏!”种師道怒哼一聲,道:“那時候武柏年紀小、性格老實,所以他是做看護內宅的親兵的!我那時尚未從軍,與他最為要好,同食同玩,又哪裡將他當做下人看待了?”
眾人聽聞种師道說起舊時八卦,皆來了興趣,一個個探頭探腦側耳傾聽,均不再打岔。种師道自顧自的說道:“我們種氏一族歷代居住在胡風興盛的邊關,且是將門世家,因而不論男女皆練就一身騎射本領,平日生活,也不曾勒令女子禁足之類。那時候,整日裡與我、武柏一同出門騎馬遊玩的,還有我的胞姐鍾靈兒。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