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回京城哪!”
“嘶!”李士峻聽得倒吸了一口冷氣。他活了這麼多年,還是頭一次聽說交鈔有按箱算的!
李士峻將門簾挑開一點縫隙向內望去,帳篷中只有一個人,這人背對著門簾,正在捧著一摞交鈔數得津津有味。
李士峻的眼睛是惡毒的,他看到那人手中的交鈔都是千貫一張的大票子!我滴個娘!用箱子裝千貫的交鈔!這得多少錢!
李士峻再也按耐不住,使了一招“懶驢打滾”翻進了帳篷。他一揮手,一柄寒光閃爍的短劍便出現在了手中,就在他想要動手的時候,那個數交鈔的人卻是笑眯眯地轉過了頭。
不是!這人絕不是高俅!在馮家大院李士峻與高俅交過手,高俅進真定府的時候李士峻也暗中觀察過,眼前這人雖然也是帥得刺眼,但是……
沒等李士峻思量完,帳中人自己先開了口:“呵呵,不用這麼驚訝。我姓盧,名俊義,你聽說過我的名號麼?”
“盧俊義!玉麒麟盧俊義!”李士峻大驚失色!他怎麼也想不透,譽滿九州的玉麒麟盧俊義怎麼會投靠了高俅!李士峻穩住心神,迅速從懷中扯出一隻陶壎,湊在唇邊就是一吹!
這陶壎,乃是全陰教呼喚同門動手的暗號。陶壎發出“嗚咽”一聲響,帳篷外頓時撲撲騰騰發出了一陣人聲,只是沒想到這陣人聲撲騰完也就算了,居然一個全陰教的同門都沒有進來!
不好!帳外也有埋伏!李士峻心裡一涼,手中短劍向著盧俊義一擲,自己腳下卻使了招“鷂子翻身”,整個人輕飄飄地掠出了帳篷。
出得帳篷,李士峻才體會到了什麼是真正的絕望!
帳外此刻至少有三百名手持連弩計程車兵並排而立,而士兵腳下,就是三十幾個同門冰冷的屍體!
“呵呵呵!我告訴你一個小秘密吧!”盧俊義掀開門簾,緩步走出了帳篷。他負手而立,淡淡說道:“我前些日子中了劇毒,經過這段時間調養,身體只不過是恢復了十之五六。你若是想殊死一搏的話,也許我會是一個很好的突破口呢!”
“啊!我和你拼啦!”李士峻雙手一拂袖管,手中立刻多出了兩枚藍汪汪的浸毒鋼針。這廝用上了看家本領,擎著鋼針瘋狂的向盧俊義撲去。
“居然……又是個想對我下毒的?”
自打喝了五毒散後,盧俊義最恨的就是毒!你說這個李士峻用什麼兵刃不行,非得就用了一對浸毒的鋼刺!
盧俊義怒目圓瞪,輕叱一聲,一個大踏步就迎向向了李士峻。此時李士峻雙臂微開,正是一副想要發力的架勢,他那裡能想到,盧俊義居然後發先至,竟是趁他蓄力的空當欺入了他的懷中!
“破!”盧俊義只是用了一招最簡單不過的“黑虎掏心”,可是這簡簡單單的一招到了盧俊義這個大宗師的手中,居然發出了隱隱風雷之聲!
“轟!”盧俊義的拳頭結結實實印在了李士峻的胸前,發出了一聲巨大的炸響。李士峻口中噴灑著鮮血,像張紙片兒似的倒飛出去四五丈,然後一頭撞在個石質的繫馬石上,摔了個腦漿迸射。
“咦?我的功力好像又恢復了一些啊!”盧俊義盯著自己的拳頭看了一眼,忽而又露出了甜蜜的微笑。“李師太的藥方……還真是貼心呢!”
一絲奪目的紅光自天邊亮起,又一個黎明到來了。
此時的太史昆,正掩著鼻子站在谷口城牆上,看著谷外一地焦黑的屍體發愁。看來,又得花費一筆錢財誘人來打掃衛生了!
自始至終,太史昆都站在了谷口戰場的第一線,方才那幾只歪歪扭扭的火矢,正是太史昆親手射出的。把對付李士峻的工作交給盧俊義,太史昆心裡放心的很。
那幾百個小嘍囉被燒死以後,李天霸就慌慌張張的逃跑了。今夜太史昆的戰績絕對是傲人的,羅剎堡前前後後死了五六百人,還折了李士峻、柳文志兩名頭領。而太史昆這一方,只是有幾個鄉兵受了點輕傷。看來這個兇名在外的羅剎堡,也不是很難對付。
與心情大好的太史昆相反,回到羅剎堡的李天霸卻是憋了一肚子怨氣。看著同樣垂頭喪氣的阿里奇、田山勇、鈕文忠三個兄弟,李天霸猛地一拍桌子,吼叫道:“孃的,好好的咱們去玩什麼夜襲!咱們在大石公子手下掛著平南軍先鋒營的名號,平日裡操練的都是陣地戰,咱們是被驢踢了腦袋還是咋地,大半夜裡跑去抱犢寨枉送了許多性命!”
田山勇咬牙道:“大哥,還不都是五弟出的鬼點子!昨晚上要不是我跑的快,恐怕也死在那道城牆前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