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這第八招‘蕭分萋草’的劍意,講得是一個‘狠’字,要的就是一刀斬斷是非根的那種決絕!用這招的時候,要快,要準,要穩,要毒,乃是化骨催心劍中最考究基本功的一招!”
這時候,左鐵狼已經將長劍使成了一柄銅錘,身如旋風,迴轉著向盧俊義砸來!
只見盧俊義一改方才懶散的架勢,一股強橫至極的銳氣自他周身散發。松紋精鋼劍握在盧俊義的手中,彷彿化作了一泓秋水。隨著盧俊義身形爆發式的閃動,清冽劍光頓時向左鐵狼腰下五寸處傾瀉而出!
只一眨眼的工夫,盧、左二人身形交錯而過!
盧俊義毫髮無傷,哈哈一笑,將松紋精鋼劍拋還給了太史昆。
而左鐵狼,步伐蹣跚,跌跌撞撞的撲了好幾步。當他再次轉過身來時,眾人發現,他的胯下已是一團血汙!
“哈哈哈!”太史昆率領著大家夥兒鬨堂大笑!
“姓盧的,算你狠!”左鐵狼嘴角銜著一道血絲,猛吸了一口氣,右手一揮,在胸前舞起了一團劍花。劍花成型時,眾人只覺得左鐵狼手中一柄長劍竟好似變成了三把!
太史昆明白視覺殘留這個道理,知道此乃劍速所至,心中也暗自佩服左鐵狼舞劍的速度。
“哈,金猿吟?你這路招數上次也使過了!”盧俊義冷笑一聲,復而向武松說道:“師弟,且借你佩刀一用。”
武松聞言,解下弒神刀,恭恭敬敬遞於盧俊義。
盧俊義持刀在手,不緊不慢地問道:“師弟,開陽武曲斬領會多少了?”
武松答道:“勉強能使完全招而已,至於刀意,領會尚淺。”
盧俊義頷首道:“若說搖光破軍斬,它的意境是一個‘威’字。此招在千軍萬馬中使出,可威震群雄,成就雄將之名。
而開陽武曲斬,講究的是一個‘穩’字。借為觀想的景物,可以是矗立在滔天駭浪中的定海神針。這一招若是用在即將敗北時的戰場上,可穩定軍心,退而不潰,成就重將之名!”
那廂左鐵狼清吒一聲,把劍速又提高了幾分。只見他身前的長劍從三柄變成了九柄,且柄柄首尾相連,宛如一條銀鏈。醞釀了這等恢弘的氣勢,左鐵狼方才腳步移動,揉身向盧俊義攻來!
此次左鐵狼腳下踩的步伐,再也不像前幾次那樣厚重。他只用兩支腳尖點地,足下軌跡飄忽不定,再配合上他周身劍鏈閃爍,極具神鬼莫測之勢。
見得左鐵狼這等身手,莫要說是太史昆了,就連武松這等高手也是暗暗生寒。
眾人瞪圓了眼睛,都看不清左鐵狼行動的軌跡,可就在這等場合下,盧俊義卻偏偏閉上了雙眼!
握刀的手,剎那間青筋畢露。雪亮的弒神刀,剎那間黯然無光。
“開陽武曲斬!”
刀速不快,但是厚重。空氣瞬間凝固,炎炎夏日當頭,卻像是陷入了萬年寒冰之中。
隨著刀鋒緩緩落下,盧俊義四周數十丈方圓內的人等皆覺得雙腿像是灌了鉛、肚中像是吞了鐵,渾身沉重無比,一股子昏昏噩噩的感覺由心而生。
看熱鬧的都這樣了,當事人就更不要說了。
劍鏈,頓時就散了;步子,立馬就跌了。左鐵狼費盡九牛二虎之力醞釀起的鬼神之勢,瞬間支離破碎。他身形劍勢都頓了一頓,可就是這麼點空,那冰冷的弒神刀已與他拂面而過!
一人高的弒神刀,在左鐵狼胸前三毫處穩穩停住。此時的左鐵狼,滿臉冷汗,表情木訥,手中長劍軟塌塌的垂在身側,整個人傻呆呆地站在哪兒,只是一個勁呃吞嚥口水!
盧俊義哈哈長笑,將弒神刀收回,拋還給了武松。一陣冷風吹過,左鐵狼身上的道袍忽然裂開了一道縫隙,眾人定睛看時,這身道袍驟的就化成了粉齏!
原來盧俊義這一刀,已然是將道袍震碎了!方才道貌岸然的左鐵狼,如今已是光著膀子,下身血汙,像只乾癟的風乾雞一樣暴露在大庭廣眾之下。
“哈哈哈!快瞧啊,旁的契丹人在胸口上刺狼頭,左鐵狼這廝在胸口怎的刺了一支母狗頭!哈哈哈!”太史昆拍掌大笑,諷刺之言愈發刺耳。
左鐵狼踉蹌後退三步,嘶聲力竭吼叫道:“好!好!姓盧的,你要殺就殺,要剮就剮,你這般羞辱我,算什麼英雄好漢!”
“十五年前,長豐鎮桃花槍蘇老爺子,年近七旬的人了,被你們三十餘人合力圍攻而死,連屍首都被你們扯得粉碎,那時候你怎的不做英雄好漢?”
“十五年前,武強縣的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