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址⑸�爍謀洹�
鳳輦、團扇、帷帳、紅毯等裝飾都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一張大毯,一方小几,一席蒲團。看似簡單的佈置實則大費周章過,因為,這兒實在是乾淨,乾淨的令人心煩意亂。
乾淨怎麼還能惹人煩呢?要知道,若是一片頭屑掉到地上都會被刺目的彰顯出來,這種潔淨等級就會令人感到約束拘謹了。這種環境下,太史昆端坐於蒲團上,屏氣凝神,著實感到渾身壓抑。
又有人說了,再幹淨的環境也是給人享用的,到了乾淨的地方渾身不自在,乃是信心不足的表現。若是個英雄人物,就當一切如常,平日怎的灑脫如今還是怎的灑脫,便是將廳堂弄髒了,又能怎樣?殊不知,這種以自己為中心的灑脫,是一種對待客者的不尊重,恰好,太史昆從來都認為李巧盼是一位值得尊重的朋友。況且,令太史昆渾身不自在的,不僅僅是環境,還有兩個人,兩個熟人,一左一右兩個侍酒的熟人。
李妙香、李妙玉,兩個在太史昆眼中樂天派的傻小妞,她們寫得一手娟秀好字,平日在傭兵協會幫忙時,專門負責記錄太史昆釋出的命令,就等同與兩位機靈的小秘書,她們青春靚麗,她們活潑好動,但是此刻,她們卻是如同瓷娃娃一樣安靜端莊。
妝畫得極為精緻,胭脂腮紅塗得細膩無比,一點顆粒都沒有,彷彿原本就是生在麵皮上的;衣衫著的極為整潔,頂尖兒的絲綢將少女襯托的玲瓏畢現,一塵不染的潔白幾近刺目。更要命的是,這倆丫頭除了倒酒時皓腕微搖,渾身上下其它地方居然一動不動,甚至是眉梢眼角都不帶顫一顫的。
這可都是平日裡打鬧慣了的妞啊!如今可好,任憑太史昆擠眉弄眼做鬼臉,兩個丫頭依然端莊的要死,搞得太史昆幾乎想要輕薄二人幾下,看看她們是不是真的不會動。
太史昆正在打著壞主意,忽聞絲竹之音聲聲響起,有二十幾個少女舞娘身著色澤豔麗的胡裙,手持各色精美樂器,邊演奏邊起舞,旋身而出。細細打量過去,這些舞娘也都是平日在傭兵協會幫忙的傻妞們,如今她們換上衣衫玩起文藝,居然身段技藝皆為上上等,看得太史昆一愣一愣,連稱想不到。
忽而樂聲變得悠揚舒緩,舞娘們停止舞蹈,退在兩旁,各自擺了一個秀美造型,專心致志演奏各自樂器。大廳盡頭揚起一陣陣花瓣,卻是在兩位撒花少女的引導下,十幾位女官推了一張長長的紅毯出來,鋪就在廳堂正中。
兩位撒花的少女,不是師師、瓶兒是誰?瞧這陣勢,今天的正主兒就要登場了。不過,觀此景,太史昆的眉頭卻是皺了一皺。
原來,僅僅是熱個場,諸女神態已是這般拘謹,若是那神尼淨月師太出場,女孩們還不得立刻跪倒叩拜?我天京城的姐妹,憑什麼要對一女禿這般下賤?
正主出場的時刻馬上來臨,正在這個當口,太史昆卻是打了一個大大的懶腰,一拍桌子,高叫道:“怎的還沒搞完排場?半個時辰了,請客之人怎的還不現身?酒已吃過,我太史某人公務纏身,沒這等閒空等候,告辭了!”
話罷,太史昆把腳就走。他這一走,卻驚呆了一廳的少女。詫異間,聽得後堂李巧盼大喊道:“給我攔住他!”
一種女孩拿捏了半天的架子頓時破了。妙香、妙玉兩個丫頭丟了酒壺,大呼小叫的率先纏住了太史昆的身子,其餘女孩亦是吱吱嚶嚶上前,挺胸翹臀將太史昆擠在了中央。困在淋淋香汗之間,太史昆好不快活,正當他想趁亂吃幾口豆腐的當口,見那廳堂盡頭,李巧盼寒著臉,陪伴著正主兒露面了。
太史昆見了正主兒,卻是木然驚呆了。原來這位傳聞中年近百歲的淨月師太,卻是保養的極佳,一眼望過去,至多也就是四十歲的年紀。她膚如雪、面若櫻,風騷……不,風姿卓越,鬢髮烏黑!
沒錯,果真是鬢髮烏黑!原來這赫赫有名的神尼,還是個帶髮修行的!
注視了這半天,即便是放在道德淪喪的現代也是失禮的行為了,更莫要說注重禮節的大宋了。太史昆乾咳兩聲做了做掩飾,擠出嬌軀粉團,拱手朗朗道:“天京太史昆,見過淨月師太。”
李巧盼杏目圓瞪剛想開口,卻被師太擺手阻止。那師太上下打量著圍著太史昆轉了兩圈,方才緩緩開口說道:“師太你個大頭鬼!我哪裡像個姑子了?”
“!!!不是淨月師太?”太史昆渾身暴汗,拍額叫道:“大姐!原來你不是師太!我說呢,那淨月師太快一百了,哪能看上去依然四十許人的模樣呢!罪過罪過!”
這女子哼哼冷笑一聲,橫眉瞪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