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片刻,幽幽說道:“神尼就在後殿,你可要請來一看?”
太史昆眨了眨眼,道:“好啊,看看就看看唄!”
高攬星伸出一雙皓腕玉掌,清脆的拍了三拍,只聽得大廳盡頭一串清脆的笑聲,卻是有一個穿著尼姑袍的俊俏小女孩跑了出來。這女孩兒不過**歲的光景,一頭秀髮並未剃度,梳了兩根兒小辮兒掛在腦袋後面,她的步伐極為輕盈,只是躍了幾躍,便穿過長長的大廳躲到高攬星的身後。
在這種環境下,出現一個穿尼姑袍、梳小辮兒的女孩兒就夠奇怪了,更奇怪的是,李巧盼為首的一夥兒漱玉宮諸女竟是拜伏在地,口中尊稱“神尼”二字。
太史昆吃驚的看著躲在高攬星身後只露出半張面孔的女孩兒,痴痴念叨:“天山……童姥?”
女孩兒未達話,高攬星緩緩說道:“神尼一脈,乃是始自唐時聶隱娘。數百年過去了,神尼稱號傳承不斷,始終屹立武林之巔。今日,神尼的確是來了,而淨月師太卻沒有來。”
“這個小妹妹,就是新一任的神尼?”太史昆搖頭道:“這麼小的孩兒,人間百般滋味還沒有嘗過,就要做青燈古佛的尼姑了?她的家人真是混,居然同意女兒做尼姑,葬送其一生幸福!”
高攬星苦笑一聲,緩緩說道:“人道生在富貴之家好,可富貴之家的孩兒呢,還偏偏羨慕普通人家的自由自在。支撐一個家族,豈有不做犧牲的?淨月師太老人家很早就與我母親做了商定,我生下的孩兒,一個做家主,一個接任神尼。”
“她是你的孩兒!”太史昆吸了一口冷氣,道:“好個算計!雪月齋的東主與神尼是血親姐妹!這個給那個保駕護航,那個給這個提供財帛!”
高攬星道:“果然都是追本逐利的生意人,家母與淨月師太的商定,你一看就明白!我的大女兒月柔,定下的是接任家主;而我的小女兒月央,就是下一任的神尼。”
太史昆聞言,怔怔的看了小女孩兒月央一會兒。想到這個小孩兒此後的人生與戀愛、婚姻的甜美絕緣,不禁流露出惋惜的神情。
高攬星見多識廣,豈有看不穿太史昆心思的道理?她幽幽的丟擲一個問句:“或者是,姐妹倆一個神尼,一個家主也可以啊?”
太史昆嘿了一聲,道:“你這意思,就是說月柔她要麼做尼姑,要麼做家主是吧?你這意思,就是說月柔她要麼招上門女婿,要麼嫁給和尚是吧!”
高攬星眨了眨眼睛,清脆回應道:“也是也不是!”
“嗯?”太史昆納悶道:“什麼叫也是也不是?”
高攬星道:“月柔要麼做家主要麼做尼姑這一句是對的,後面那一句麼,不完全對。”
太史昆吔著眼睛,道:“怎麼個不對法?”
高攬星幽幽答道:“家主必須要生個女兒來繼位,卻不是一定要找個夫婿!咱們都是生意人,為了一根香腸買回一隻豬,至於嗎?”
太史昆聞言,頓時汗流如注。
高攬星翹起蘭花指,一副純真嬌媚的模樣,嬌滴滴說道:“你瞧,我就是隻身一人逍遙快活呢!”
太史昆咋舌道:“可是……月柔總歸是有父親的吧!”
高攬星吃吃一笑,道:“那當然啦!月柔的父親,就是我的男朋友啊!他啊,是個北方漢子呢!那年他是為了尋找故人來到福建的,我路過他的窗前時,正巧看見他在做學問。哎喲那股專注勁兒啊,真是叫人家心兒亂跳呢!後來,我裝扮成漁家女駕船載著他出海遊玩了幾天,再後來,他回了北方,我有了月柔。”
“嘶!居然是露水夫妻!”太史昆感嘆一番,又道:“月柔月央不是同胎所生,感情岳母您的伴侶還不固定呢!”
“小鬼頭,休得胡言亂語!我這一生,只有一個男朋友!”高攬星啐了一口,道:“十年前,我正式繼任家主之位,依照慣例須得巡視雪月齋開設在各大商埠的分號。當我巡視道真定府時,卻又在茫茫人海中遇到了他!這一次,我們聚在一起暢聊了三天三夜!原來他回來後已經娶妻成家,卻又不幸遭受喪妻之苦,單單隻留下了一個幼女與他相依為命,人生過得相當悽苦。我邀他一起闖天涯,可是他要照顧幼女、看守祖業,終究是拒絕了。三天後,我們依依別離,回來後,我發現我有了月央!”
“還真是個水性楊……呃……風月老……呃……那個什麼多情的丈母孃呢哈!”太史昆恭維一聲,道:“岳丈大人姓何名甚?這麼多年了你沒有尋訪過嗎?”
高攬星搖頭道:“他的名字,我不知道,也不曾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