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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也許她認為,與犯罪分子鬥爭時丟掉性命叫做犧牲。小昆如此想著。她這樣的眼神,應該是個有追求的女孩,她用柔弱的身軀趟了這麼久的水,是想要堅持自己心目中的正義吧!

小昆的手中加了把力,將女孩拖出了豎井。但是小昆又猛然一提膝,給了女孩腹部重重一擊。

胃部遭受這樣的打擊,在五分鐘內女孩只有痙攣乾嘔的份。小昆奪過女孩的手槍,消失在這如夜白晝中。

2,拜訪。

這座城市的北半部分繁華而喧鬧,修建於此的新宿舍緊挨著那個所謂的“城市綜合體”,房價驟然飆升到一萬五千元一個平方;城市的南半部分已經逐漸走向了沒落,居住在這個城市三代以上的老居民極其難纏,拆遷這種事在南城已經被擱置了十次以上。坐落於南城的老宿舍只剩下了兩棟老樓,石英砂抹面的牆皮與鋁合金的門窗使它看起來如此的破落。

老齊警齡極長,因而他分房的分數極高。他完全可以在新宿舍區內挑選到一套位置最好的住房,可他卻在年輕人複雜的眼神中留在了老宿舍區內。雖然公安系統的老宿舍房屋面積也在一百平之上,可那蹩腳的房型與不超過八千元的房價,仍然令年輕的警員們嗤笑不止。

年輕人嗤笑年長者實際上是一種很不明智的舉動。從前是,如今也是。今天的一場暴雨,徹底令年輕人們明白了這樣一個問題:為什麼這座擁有千年歷史的古城,過去北面就沒怎麼有人住呢?

正確答案是這樣的:城市南高北低,大雨傾盆時,雨水自然灌向城北。住在城北面,純粹是找挨淹。

老齊活得長,他見識過七十年代那場特大暴雨。在那場災難中,城北三座大型工廠全部被沖垮,一個班級四十六名學生,有十二個在那場暴雨中痛失雙親。

今兒這魚,死不死人不知道,最起碼新宿舍區引以為豪的地下大型停車場算是完蛋了。

老齊家門外的雨水,剛剛沒過鞋底。依著老齊的脾氣,他現在應該是捉摸著第二天上班後怎樣看同事們笑話的。不過,此刻的老齊卻是守在閨女的門口,心中一片哀傷。

與墮落的人鬥爭了一輩子了,沒曾想如今自己的掌上明珠卻墮落了。他實在想不通,外地上大學的女兒怎麼能同時與兩個男人做那種事,還是在吸食過毒品之後。

若不是女兒大學所在地的刑警隊長老楊是自己的老朋友,如今女兒那還能夠回到閨房中?老齊想起女子看守所中的骯髒與罪惡,心裡一陣顫抖。

顫抖中,老齊覺出了一絲寒意。也許是本能,老齊驟然發覺了危險的臨近。他身子沒動,眼角餘光盡力看向身後,他發現,門廊盡頭的陰暗中,不知何時多了一個高大的青年。

老齊熟知轄區內每一個混混,真混混與假混混,有良知的混混與沒良知的混混,有身手的混混與耍嘴皮的混混,老齊知道的一清二楚。背後這個青年是個真混混,有些良知的真混混,有身手的混混。

這個青年人不知道從哪裡學來了一手出神入化的飛刀技巧,街上所有的小混混,都客氣的喊他一聲“小昆哥”。

青年人的手背在身後,渾身上下散發著一股寒氣。老齊知道,這個青年人絕對有出手殺人的意志。老齊同樣也知道,自己得做點什麼磨滅青年人這種意志。

老齊乾嚥了一口唾液,開口說:“黑頭殺了李混同,刑警大隊已經接手此事!他們認定你們老闆娘是主謀,因而決定動你們!我只是個派出所的,他們什麼時候實施抓捕我不會知道的!”

青年人好像沒有聽到老齊的解釋,只是冷冷問道:“黑頭在哪兒?”

“我不知道,這事兒不歸我管。”

房間裡突然傳出一陣歇斯底里的吼叫聲,這是一位女孩與毒品作鬥爭時發出的絕望呻吟。老齊頭腦中一陣發麻,忽然有了一種想要衝上去與青年人拼掉老命的衝動。

不過這種想法很快就煙消雲散。自從九二年肺部被自己的肋骨險些貫穿後,老齊就發誓今後只指揮戰鬥,而不是親自去戰鬥。

“黑頭在哪兒?”青年人的腔調與上次一模一樣。

女兒的叫喊讓老齊覺得一陣陣心悸。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說:“武警二院,東樓十四層,內科1422病床。他中了一槍。”

青年人藏在身後的手緩緩拉開房門,他的身形漸漸融入了漆黑的樓道。

老齊腦子一熱,忽然就開口說了句:“如果你能見到他,就告訴他我們都錯了!不是什麼地盤,而是為了那種該死的東西!”

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