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也就是林沖了,果然是生的豹頭環眼、燕頜虎鬚,與後世演義小說上描寫的差不多。看他那彪悍的模樣,實在是不像個受盡了委屈的怨男。
見林沖走到陣前,太史昆揚著一疊交鈔,大吼道:“今兒犯邪了!怎的我賭誰成功,誰就偏偏成功不了呢?好,我順應天命,拿出最後的五千貫,賭這個漢子闖關失敗!”
“林教頭何等人物,怎會失敗?”眾江湖漢子一陣哂笑。經常賭博的人多半相信賭運的存在,像是太史昆這種輸順了手的,正是賭徒心中贏錢的最好目標。於是乎,百餘個漢子擠成一團,湊夠了五千貫獨資,來與太史昆對賭。
見到在自己身上竟然累積了一萬貫的賭資,林沖不但不惱火,反而覺得是一件很有面子的事情。最起碼,這是說明他值這個錢。林林沖精神抖擻,暴喝一聲,擺了個白鶴亮翅的起手式,一跺腳衝入了陣中。
機關銅人陣的第三關,可是連全陰教掌教都能困住的大陣。林沖的功夫乃是戰陣上使用的槍棒功夫,躲閃騰移的本領本就差了些,如今他想要闖過第三關,幾乎是不可能的事。
果然,林沖在大陣中苦苦支撐了片刻,僅憑著硬碰硬的招數與銅人硬抗,卻是寸步難移。人的臂膀終究還是敵不過銅鐵鑄造的機關臂膀,只聽得陣中唉喲一聲,林沖已是被速度飛快地銅人擊倒。操作大陣的兵丁連忙停了陣勢,林沖一臉懊惱的走了出來。
這次闖陣,林沖自然是輸了。太史昆哈哈大笑,一古腦將五千貫賭資攬入懷中。除去開始當做誘餌丟擲的兩千貫,太史昆此次竟是贏取了三千貫錢。
見了林沖這等史詩級的人物,太史昆自是出言招攬。不過林沖連想也未想,出口道:“林某人乃是八十萬禁軍教頭,公務繁忙,沒有興趣做什麼傭兵。時日不早,林某還有事,告辭了。”
話罷,林沖排開人群,頭也不回的走了。太史昆心裡明白,由於高俅早早的死在了西門慶的手中,因而林沖近些年在東京並未受到委屈。願意做官兵本是人之常情,因而太史昆也沒有再去難為他。
重頭戲完事了,江湖人也就開始慢慢散去了。盧俊義早就安排了許多人手提早混入了江湖人之中行招攬之事,一番說辭,說動了十幾個肯投身於麒麟軍的。其餘要走的,盧俊義也安排了人手分發乾糧飲食,邀請眾江湖人於仲秋時分來天京城一聚。
仲秋,乃是太史昆早早就定下的日子。在那一天,傭兵協會正式成立的訊息會正式宣告天下。想必,這個日子已經傳遍了江湖每一個角落。
城外沒什麼熱鬧可瞧了,太史昆昂首闊步,走進了朝思暮想的天京城。
打眼一看,天京城還是不錯的。如今正式盛夏,天京城內開春時移來的各種植物生長的非常茂盛,放眼望去整個城市內一片綠油油的,可謂是環境不錯。
不過仔細瞧瞧,可就不是這個樣子了。天京城被太史昆圈起了好大一片地,但目前城市裡的人口卻不算多,因而新來的移民修建房屋時都是隨便找塊地亂蓋一通。水平好些的朋友多些的,就蓋個磚石房;而人手不怎麼充足的,胡亂搭個草棚也就湊合了。
天京城議事堂那一片曾經被太史昆勒令著建設了排水溝、廁所、垃圾箱什麼的,因而看起來還算是湊合,但議事堂外圍新修建的地方卻沒有這些設施,自然是垃圾臭水遍地。再加上溫度高容易引發腐爛,天京城人口最稠密的地段竟是籠罩著一股汙穢的氣味。
太史昆捏著鼻子前行一段,忽而又覺得腳下一軟。低頭看時,原來鞋底子大半都陷入了一團便便中。看便便的粗細程度,定是成年人所為,太史昆滿臉苦楚,扭頭向盧俊義問道:“盧兄,咱這天京城是不是有些太髒亂了嗯?”
盧俊義忍住笑意,道:“莫要問我!哥哥我只管軍事,不管民政。若是你到我的軍營踩到汙穢,我還有興趣向你解釋一二,但是在這裡,哼哼,活該。”
“這……”太史昆轉臉向馮則。高大壯、公輸鉅幾人看去。
三位老漢紛紛側目。馮則哼哼道:“我們整日忙著研究,哪有空管這些?莫要看我們!”
太史昆兩眼一瞪,又看向了李巧盼、金蓮兒。巧盼雙目立刻回瞪,道:“看什麼看!我手下都是女孩兒家,會有人在大街上製造出這等汙穢?虧你想的出來!”
太史昆頭皮發麻,大吼道:“我不是問腳下之物是誰拉的,我是問,天京城的民政由誰來負責!之前我不是說過規劃二字麼?為什麼這兩個月所蓋的房屋全是違章建築!誰負責民政?勇敢站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