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好辦!銅錢千貫之內,甭管是誰家的老婆女兒,小生不但保證擺平這案子,還附帶著將這小娘皮弄到壯士府上!”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還要大些!”
“還大!莫非是……出了人命!”西門慶繞著屋子走了兩圈,說道:“不妨!只要壯士出得起錢帛,一條人命小生倒也能遮的過去!”
太史昆道:“慚愧!我這官司,還要再大些!”
“還……大!”西門慶臉上頓時流下冷汗,這貨哆嗦了一陣,咬牙說道:“恐怕壯士是群毆毆死了三兩人罷!這種事,除了銀錢之外,還需壯士找幾個莊客頂罪,不過小生敢保得壯士你置身事外!”
太史昆嘿嘿笑了兩聲,說道:“慚愧啊慚愧,我這官司卻不是群毆,而是一個人辦了十九條人命!”
“我擦!我知道是哪件案子啦!”西門慶雙腿一軟,咕咚歪倒在地,顫聲道:“大哥!大爺!你說的莫不是胡鐵牛滅門慘案!”
太史昆哈哈一樂,說道:“算你小子聰明,大爺讓你辦的案子,正是這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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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 原始的手腕
【同學們啊!幹壞事的時候,你一定得光明磊落的去!否則,很容易被人盯梢的!————摘自《昆哥日記》】
西門慶一張粉臉兒變得煞白,這貨勉力道:“爺!這案子,小生擺不平!您老另尋別家吧!”
太史昆冷笑一聲,徑直把一支軟皮口袋丟到了茶几上。這口袋顯是沉重,一張棗木茶几受了這一袋子,竟是顫了幾下垮了架。那口袋袋口摔開,露出了黃燦燦的幾錠大金。
太史昆盯著西門慶,陰森森地說道:“小子,給爺面子,自有大金與你消受,若是不給面子,哼哼!”
西門慶哆哆嗦嗦的抬起頭,只見太史昆將一雙鐵拳捏的咔咔直響;西門慶往左一看,只見崔道成拿了一支茶盞兒,呯的一聲捏成了碎片;西門慶再往右一看,又見得邱小乙提了一柄白晃晃的鴛鴦刀,蹲在門口慢條斯理地剔著指甲蓋兒!
“哎喲我滴個爺唉!”西門慶鼻子一酸,一汪眼淚噴湧而出。這貨撲在太史昆腳下,嚎啕道:“爺!您這分明是要小生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喲!小生……從了您了!”
“哈哈哈!算你小子上路!走,跟爺回家慢慢計議!”太史昆一手提了西門慶,拔腳就走。忽然,太史昆又想起了點什麼事,這廝反手賞了西門慶一耳刮子,厲聲道:“對了!你小子到了我府中,若是敢正眼瞧一下我媳婦,我活閹了你!聽明白了嗎?”
“唉!聽明白了!只是小生這一耳刮子捱得……好生沒有道理!”
一路無話,太史昆順順當當地將西門慶捉回了山中別院。西門慶見到潘金蓮,連個臉都不敢抬,哪能還勾得了女孩兒家的魂?而且潘金蓮這些日子與太史昆一夥粗人相處慣了,不覺心性有了些改變,也不像尋常婦人那樣喜歡白麵後生,反倒是覺得男人還是爺們的好。於是乎,西門慶和潘金蓮這對冤家,再也擦不出火花來了。
西門慶對於打官司這種事,果然是有研究!他一到太史昆府中,立刻就提供了幾套替武松脫罪的方案。
第一種方案,乃是“拖”字訣,這個法門的訣竅就是將十九條人命分開來打官司,一條人命開一堂,每一堂案子都胡攪蠻纏個數月,如此一堂一堂審下去,恐怕沒個十年八年是審不完的。如此捱過幾年,找個籍口將武松弄個保外就醫,慢慢地也就過回正常人生活了。
太史昆一聽得十年八年,立刻皺了眉頭。這般挨下去,太史昆可沒興趣陪著浪費大好青春。
西門慶又說第二種方案,這個方案乃是“轉”字訣,這個法門的訣竅就是將官司一級一級的往上打,縣裡打完了往州里打,州里打完了往路里打,中間遇上個什麼八府提刑官,五路轉運使,只管攔下了亂打一通官司,總之是打一場便花手腳將案情說薄幾分,總有一天會將這案子磨薄了,弄得個輕判了事。不過這種法門甚是耗費金錢,就時間來說,恐怕也得個三兩年。
太史昆聽了這法子,也沒同意。他手中這些錢財在縣裡州里算是個大數目,可這些錢財到了“路”這一級,也就是現代的“省”這一級,恐怕就算不了什麼了,何況聽西門慶的說辭,居然還有打到汴梁去的打算,這個打官司法,太史昆的財力撐不住。
西門慶一咬牙,又說了個“頂”字訣,這個方案是尋些江洋大盜來頂缸。這種頂缸之人,弄些在逃的是不行的,因為地方上出了大案,若是衙門結不了案,日後是會影響官老爺升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