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為何要說民不加賦稅而國自用。”
“這正是我要說的第三條,為何你都擔任了條例司檢詳文字,介甫公也沒有對你透露國家的積欠?如果沒有這個積欠,以介甫公之能,確實能做到民不加賦稅而國自用。請相信之!實際不用多,只要將冗兵冗官冗政問題稍稍解決,再加上一些改良措施,就可以做到這一條了。然而這個積欠怎麼辦?”
小蘇又苦惱了,實際張載同樣在邊上蹙眉不止。
這不是少,而是一億六千多萬,分成十年,一年得償還一千六百多萬,那也是一個巨大的數字。
但他們還沒有意料到這個積欠的真正危機。
王巨繼續說道:“為何介甫沒有洩露,至今為止,我只說給三個半人聽了,一個是恩師,一個是我原來的門人葛少華,他要去廣南替內藏庫經營木棉,為了讓他慎重,不得不說出來,還有半個人,章質夫,然而我也沒有提數字,另外一個人就是你。原因在哪裡?不僅是有關先帝聲名,還有一處,遼夏。如果傳揚開來,讓遼夏得知,他們又能產生聯手之心,乘機向我朝發兵。我朝揹負著這個一億六千多萬積欠兩面開戰,後果是什麼?”
那就是頃刻之間,財政一下子崩潰,然後內部騷亂,外面侵略,宋朝不亡,也丟失半壁江山了。
小蘇與張載不由地哆嗦了一下。
“明白了吧。”
“那為何官家還將富公提撥上來?”
“這個我也不大清楚,可能官家與介甫公以為富公性格隨和,不足以為害。變法開始,反對者多,由富公在前面擋風蔽雨,會利於變法實施。但看來效果不大好啊……”王巨笑道。
別看富弼說話很少,但他只說了幾次王安石是小人,便給下面人反對的勇氣了。
並且他一直氣憤地病退,這也是一種態度。
如果趙頊與王安石以為富弼能做擋箭牌,那麼這一招同樣也是失誤。
但富弼雖然反對,不象其他人那樣上蹦下跳,有那麼一點溫潤似玉的君子味道,不過真的不能往深處想,你做君子了,好人了,國家呢?
只能說富弼戾氣不多,多少還顧點臉面與節操,然而做為三朝老臣重臣,那是絕對不合格的。
“那麼介甫公為何不執行?”
“他沒有馬上執行,不是因為你說的原因,而是有兩種顧慮,第一種顧慮要小一點,也就是你所說的,真正的斂財。李參青苗法是臨時命令,然而青苗法是立法施行,一旦施行,必然攤派,但這還不是他主要顧慮的。”
“那是什麼?”
“他顧慮的你根本就沒有想到過。雖然攤派斂財不好,然而國家現在不斂財不行了。然而你也不得不承認,一旦實施,對於想借的人,還是有利的。”
小蘇點點頭,想借的百姓很多,那就是王安石策子上所寫那些人,比如災後重建,這時候有一個二分利的青苗錢,災民就能迅速重建家園了。比如貧困百姓,有了青苗錢,春播就能順利執行了。
“但這才是介甫公最顧慮的地方,為何能兼併,百姓不困難,能出賣轉讓土地嗎?別人我不說,我只說韓公文公與富公,他們家有多少財產與耕地。即便攤派青苗錢,又能攤派多少,能為這幾貫青苗錢與介甫公吵得臉紅脖子粗嗎?這個不會。但子由兄,你有沒有想到過另一處,高利貸。青苗錢不會攤派多少,然而高利貸一年會賺多少錢?一旦國家發放青苗錢,他們這些高利貸還能謀利嗎?這個損失會有多少?我聽聞蘇公故去,你與令兄借錢回去安葬,沒有人敢向你們徵收利息,然而百姓借錢呢,那是幾何利息?因此青苗法一旦執行,反對的浪潮會更大!並且是最有勢力豪強與官員的反對!”
王巨將這個真相丟擲來,小蘇整傻了眼。
“富公與韓公不知道?”
“好,我再說一個問題,唐朝五姓七家沒有吧,但唐朝為何亡國的?當真藩鎮割據與朋黨之亂、宦官專權?有一部分責任,然而真正滅亡的是黃巢謀亂。為何黃巢謀亂,因為五姓七家這些門閥帶著豪強兼併,百姓活不下去了。當真這些門閥不知道百姓活不下去了?但他們有沒有停止兼併?人心啊,總是不滿足的東東!”
“富公不會如此不堪吧。”
“好,我再說一件事,富公進京,陛下問富公國家應當怎麼辦,富公答道,二十年不談兵,不準談錢。關健問題除了種諤招降嵬名山外,我朝那次對外應兵了?即便我在大順城之戰時,也不過是被迫反擊。隨後得到了一個安疆堡,還怕朝廷有人反對,小心翼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