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還不如不戰。如果善後妥當,即便失敗,比如李繼遷,百戰百敗,然因為我朝善後不當,最終使西北出現了一頭猛虎。”
“慶州之戰,乃是保家衛國之戰,當時敵人太多了,我也不敢保證最後會大捷。不過它最終大捷了,所以得及時善後。因此我在慶州善後,侵佔的那段橫山,讓西北不再被動。又發動百姓運鹽,改善百姓生活,撫卹獎勵三軍將士,打擊以後的西夏經濟。然而我在慶州能做的有限,主要還是朝堂之上。錢中使,你既然來到了慶州,可以去橫山那邊看一看。”
看什麼呢?看鹽州的百姓。
王巨撤軍回來,西夏一貧如洗。
與當初的宋朝一樣,想發起這一戰,必然要準備大量糧草物資,所以只好橫徵暴斂了。若是這一戰勝了,這個危機也就消除了。然而這一戰不但未勝,反而大敗。即便帶來的物資,也被宋軍所得。
然而因為王巨的做法,鹽州百姓的情況反而得到了改善。
要命的是王巨未動平民百姓的財產,專門抄掠了那些商賈富人,用他們的財產當成了獎勵。
這些人都是在鹽州有臉面的人物,宋軍在,他們不敢發作,甚至有人逃向了靈州。宋軍走了,一個個回來了。於是清算開始。
有的百姓不得不向宋朝逃亡。
王巨囑咐前線官兵,一律不得收留。
這是兩國國書說好的,我們收留你們,馬上戰爭又開始了。所以你們還是回去吧,誰讓你們生作西夏人。
王巨這種做法,不是為了對付朝堂士大夫的,而是讓西夏產生分裂,至少鹽州這塊會產生嚴重的分裂,儘管這個做法有點慘忍。但王巨還有一些人道的做法,一邊勸他們回去,但來了,便吩咐士兵給他們一點吃的喝的,甚至還送一些乾糧,讓他們在回去的路上吃。可必須要回去,幾乎每天都在遣送,少則幾十人,多則一百來人。
這些人既然來了,都是走投無路的,宋軍將他們態度客氣地往回送,於是賴在地上不走,磕頭打滾,以頭碰地,號淘大哭,什麼情況都有。
他們不能代表著整個鹽州,不過真會讓人看得慘不忍睹。
錢東春既然下來調查了,也不能僅聽王巨一面之辭,他還要到處看一看,問一問。
所以王巨打散讓他去前線看一看這個情況。
只要錢東春看了,就會產生誤判。這就是西夏,讓當初朝堂大臣一個勁要再次議和的西夏。就是丟棄鹽州都可惜了,用得著做那麼大的退讓嗎?
錢東春又不敢作聲。
王巨心中微微一嘆息。
其實王巨最感到遺憾的善後,不是與西夏議和。
相反,他暗中是等於在促動著這次議和。
西夏那邊很苦,宋朝同樣也要休生養息,特別是陝西百姓。
也非那個宥州,使者去宥州與興慶府當真重要嗎,這種掩耳盜鈴式的稱臣,當真去看重嗎?但這個宥州,會讓朝堂上許多人難堪。實際利益無所謂,那麼虛名總得要爭一爭吧,連這個虛名都沒有爭,軟到這份上了。
因此這個宥州則是王巨的武器之一。
那個逼迫用一些戰馬來換這個歲賜,王巨也不大在意,即便西夏同意,能給多少戰馬,恐怕每年送過來四五百匹老弱病殘的戰馬,就讓朝堂上計程車大夫樂得不行了。數量不會多,就是有了,也未必能派上戰場。
其實還是王巨揭穿某些人真面目的武器之一。
真正的善後,與這些無關,而是另外一條,藉機將邊兵提上議程。
然而沒有。
王巨想了想,也不想說了,所以都沒有寫貼黃補充。
“錢中使,再轉告陛下與文公。我少年時,仁宗聽聞王家寨之捷,特派侍衛贈送一車書籍。先帝對我也十分看重,因此前面僥倖中了進士,後面就放成華池知縣。陛下對臣也信任有加。故太后曰,三代人君,對臣有恩。所以,臣以死相報之。”
“然臣幼年時父親被夏人所殺,官吏卻剋扣其撫卹,導致家母無法養家餬口,改嫁姜家。我年幼,只能隨母漂泊,可至姜家後,其母太過惡毒,我一怒,帶著妹弟返回王家寨。敦料夏寇入侵,僥倖打敗之,官兵又來殺害村民搶功。”
“我一生見過太多黑暗的事物,因此文公心黑似墨,我也能看得慣。他尸位素餐,呆在西府相位,我也沒有進諫。但不要插手慶州,不要派人誣衊我。我今天坐在這裡,雖是陛下之信任,然也是造福了許多百姓,殺了無數夏寇與歹徒,用鮮花與鮮血鋪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