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說,燕達走上城頭,說:“我就是燕達。”
“我聽說燕將軍勇冠三軍,我們能否各自抽出四千兵馬,於延慶河畔一戰,決一高下?”
你不是勇敢嗎,咱們玩一個整體單挑。
燕達大笑,咱傻啊。
兵不厭詐,只有宋襄公那個傻瓜蛋才搞君子之戰呢。但燕達也沒有想到,在宋朝也出現了一個宋襄公,那就是徐禧。
而且這個傢伙讓王巨頭痛了。
據傳他少有志度,博覽周遊,以求知古今事變、風俗利疚。因此胸懷大志了,所以連科舉都看不上。
王安石變法,他獻《治策》二十四篇,得到王安石與呂惠卿賞識,以布衣充檢討。這就罷了,這個誇誇其談的傢伙又迷惑了趙頊,立即提為太子中允館閣校勘、監察御史裡行。這才是一個坑爹的主!
當然,燕達不知道宋朝也有了一個宋襄公。但他會相信仁多零丁嗎,信才怪呢。
玩整體單挑,燕達不怕,可你不遵守信諾,前面宋軍出城準備單挑,後面幾萬夏軍一擁而上,到時候四千宋軍沒了事小,淮安城也完蛋了。
他樂道:“比勇敢嗎,行,開啟城門。”
仁多零丁傻眼了,還真上當啊?
城門開啟了,燕達橫馬持槍,走到護城河邊,說道:“仁多將軍,某是否勇敢,可以給證明給你看。這樣吧,我們二人就在這裡決一高下。”
咱們不玩那個整體單挑,就俺倆人,看誰厲害。
實際仁多零丁也能打的,不過燕達已經打了出來,仁多零丁真沒有把握與燕達玩鬥將。
但這個單挑是他提出來的,因此支吾道:“燕將軍,我們是一軍主將,豈能學習匹夫之勇。各自率著同樣的將士決一勝負,才是一將所為。”
“這樣啊……”燕達捻著鬍鬚似乎在思考仁多零丁這個提議的可行性。
然而城頭上的宋軍看得很解氣。
你們西夏有數萬大軍又如何,看看俺們燕達大將軍,就單槍匹馬,站在這護城河邊,與你們談笑自如。
這不是夏天的護城河,而是結了冰的護城河,夏軍隨時能趟著河冰撲過來。就憑藉這份膽色,就大漲士氣了。
“仁多將軍,党項人素來貴種,重諾尚勇。”
“不錯,”仁多零丁道,我們党項人種信諾,那你還不趕快發出四千軍隊與我玩整體單挑?
“這是党項人的優點,不過缺點就是記仇,我們宋朝緣邊地區也有許多黨項人,雖然他們勇敢的特性,讓他們成為我朝強大的蕃軍,不過其記仇的特性,又讓我朝官員頭痛萬分。”
“快意恩仇,才是男子漢的所為,那象你們宋人,婆婆媽媽地不象一個男人。”
“這麼說,燕某所說的是對的了。”
“雖然你我是敵人,但你所說的話我也同意。”不過仁多零丁感到納悶,燕達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難怪……李家統治西夏,得到你們西夏許多黨項人的認同,燕某想一想,首先李家乃是党項拓跋氏,党項八大貴種之一。你們西夏開國之主李繼遷生父乃是銀州防禦使李光儼,母親罔氏同樣出身不凡。再到趙德明,生母也是罔家的公主。然後到你們的李元昊,母親乃是衛慕族的公主,衛慕族又是你們党項的大姓,不亞於原來的八大姓氏。再到你們先主,沒藏氏雖不及衛慕氏尊貴,但也算是望門,比你們仁多氏還要貴重。不過燕某想不通了,梁氏哪裡貴了?”
實際燕達將李德明稱為趙德明,也是在譏諷李家乃是三姓家奴。原先姓拓跋,隨唐姓李,隨宋姓趙。
但這個不要緊,關健梁家乃是什麼出身?
一個逃到西夏討生活的漢人罷了。
再往下說,那個問題更嚴重了。現在西夏的小皇帝身上可流淌著一半漢人的血脈。
那麼對於党項人的國家西夏來說,這個血脈算什麼?
就象李唐皇室,為什麼李淵一個勁地往隴右李家身上拉關係,然而那些門閥皆不認可。
你們那個李是假李。
還有,為何一些後來的皇漢們,對李唐的血脈避而不提。因為唐太宗與唐高宗身上有著太多的鮮卑血脈。直到唐玄宗時,這份血脈才淡薄下去。
但這個重要嗎?真的不重要,因為李唐是承認以漢人為主體的國家。這與滿清是截然不同的性質。
然而對於李唐還好一點,但對於西夏的党項人,這個問題可要了命,他們“貴種”,但現在的李秉常又算什麼種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