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敏看著這一營官兵遠去,又下了一個命令:“折枯蒿。”
這是野山,有許多野蒿子,現在全部枯萎了。士兵們一一折斷,又聽從高敏指揮,將它們整合束。只不過這些士兵同樣不解與納悶。
“諸位,隨咱家前進,不過後面的將士用蒿子掃去足跡。”
這回終於明白了,這是遮蔽掉自己留在雪地上的腳印。不過他們要去什麼地方,一個個不清楚。
又走了一會兒,路越走越偏僻,並且又攀過一座比較險峻的山嶺,來到一個比較冷僻的小山谷中。
“停下。”高敏道。
三軍停下,高敏自己卻走到了前面拐彎處的一個旮旯,然後在地上尋找著什麼。
他找了好一會兒,開始在積雪裡扒掏著,這讓後面的許多士兵很擔心。這時候九成九以上的人,都很迷信的。他們莫明其妙的出城,莫明其妙地來到這個鳥都不拉屎的所在,加上高敏莫明其妙的舉動,還有這個飄著小雪的漆黑夜晚,夜風又如同鬼哭狼嚎一般,有的人居然感到有點兒毛骨悚然。
不過不用他們擔心很長時間。
一會兒,高敏掏出一個黑窟窿。
他手一招,讓大夥兒過來,繼續讓後面的人將足跡打掃乾淨,說道:“隨我下去。”
說著用火舌點燃了一根小枯松樹枝,未敢用火把,略有點微弱的光芒吧,說著便鑽了進去。
大夥沒辦法,只好隨他往裡面鑽。
然後他們驚奇地發現裡面居然是一個早就挖好的地道,有點深,但面積不是很大,畢竟時間太緊了,又怕被西夏斥候無心中撞到,但能勉強讓六營官兵擠進去。
並且這個地道里還準備了淡水,乾糧,木炭,以及一些消毒用的高度酒、紗布與藥材,還有一些保暖的被褥。
“咦。”一個個感到十分神奇。
“受傷的人立即包紮傷口。”高敏說道。
剛才那一戰,不僅有一些人犧牲,也有不少人受了傷。若非用了新式良鎧,傷亡率可能會更高。
這是正事,大夥默默的清洗傷口,又敷上藥膏,再用紗布包紮。有十幾名士兵傷勢比較重,高敏說道:“這裡離柔遠寨有十七八里路,你們明天天不亮就離開這裡,立即去柔遠寨,那兩名兵士腿上也受了傷,馬上我讓人做一個簡易的擔架,你們相互幫助一下,將他們抬回去。到了柔遠寨,再立即返回慶州城,將情況向章通判稟報。你們能做到嗎?”
“能,”十幾人答道。
“還有,這裡的一切,除了章通判外,不得對任何人洩露。”
“喏。”
“各位,現在我將真相透露給大家,但大家也不得洩露。”
“喏。”
“你們先將木炭點上,取一下暖。”
幾十名士兵去點燃木炭,高敏又讓人將口子重新堵上,但為了透風,另一邊還有一個透風口,透風口更隱蔽。至於地道上面還鋪著木板,木板上面還蓋著茅草,茅草上面才重新覆上泥巴、枯枝爛葉與積雪。這個高敏沒必要解釋了。
高敏繼續說道:“先透露一個訊息,你們中有許多人是從鄭白渠那邊過來的,也是王子安明公帶領過來的。”
“是啊,是啊。”
“但王明公究竟來不來慶州,就是來到慶州,會擔任什麼官職,你們這些天都在猜測吧。”
“是啊,是啊,”有幾個膽大計程車兵嘻嘻地笑。
“現在咱家告訴你們,明公擔任的是慶州知州,同時還兼任著環慶路經略安撫招討使陝西安撫使之職。”
“啊,啊。”許多人都感到驚喜,不過又有人奇怪地問:“那麼明公為什麼返回寧州去了?”
“西寇忌憚明公,若是知道明公前來慶州,必須嚴加防備,那麼不利於作戰了。所以明公這一行刻意保密的,實際前幾天他就與李公完成了交接。明公人雖暫時不在慶州,但一切都交待好了。包括這兩天的作戰,皆是明公的主意。”
“難怪如此,難怪如此……”許多士兵張大嘴巴,這兩天的作戰打得太神奇了,原來是王巨的計謀啊。
高敏心中不知是哭還是樂,這些人對王巨太推崇了,推崇到了迷信地步。也正因為如此,所以他才提前將真相透露,否則困擠在這個地道里,不知得等多長時間,士兵會心情很緊張的。
“實際咱家率領你們來大順城,並不是參加大順城戰鬥,這兩天你們也知道了,除了今天傍晚一戰,餘下的戰役,竇公皆在讓你們休息。真正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