妃兒想到大海彼岸那麼廣大的地盤,也不作聲了,不過這些地盤最後怎麼處理,妃兒想想也茫然了。
王巨再次進京。
他剛到京城,便被趙頊召進宮。
趙頊讓他坐下,說:“交趾……”
“陛下,臣就來說說這個交趾,不過請陛下派人記錄,以示朝堂諸臣。”
“好,那你就說說。”趙頊一邊說,一邊衝邊上的宦官努了努嘴。
邕州慘案發生後,朝堂諸說紛雲,那麼且看王巨是怎麼分析的。
“陛下,我朝重心一直在北方,南方罕設城防,因此儂智高叛變之初勢如破竹。不僅儂智高,交趾人看到我朝南方兵力空虛,雖不象儂智高那樣夜郎自大,但多有不法之舉,比如屢屢小規模的入侵抄掠,還有他們在擴張中,急需人口丁壯,因此與廣南一些不法蠻漢商賈勾結,誘拐綁架我朝百姓,販賣到交趾做奴隸。只是南方我朝一直不大關注,否則又是一幕幕讓人齒寒的罪惡史。”
趙頊咬了咬牙。
“臣再說沈起與劉彝,雖然他們是有圖交趾之意,那也是交趾的一些做法越來越肆無忌憚,不過他們做了什麼?點集土丁,閒時訓練。教習水戰。禁止貿易,雖這一點略有爭議,也是因為交趾歷年來多次派斥候入境探查我朝虛實,所以沈劉二人才禁止了商貿。為何交趾大軍入侵時,對我朝瞭如指掌,難道不是這些斥候打探的嗎?”
“這……”
“陛下,蘇緘犧牲得很壯烈,但陛下且看蘇緘的露布,交趾的露布,再看蘇緘罷保甲土丁城防,交趾入侵時邕州有多少土兵防禦?對了,臣似乎聽到契丹派使協議邊境事宜時,韓琦曾上書,蘇緘的做法,便如韓琦上書的做法。”
交趾入侵,大肆屠殺,但他們還理直氣壯地釋出了一個露布:其一是,“所部之民,亡叛入中國者,官吏容受庇匿。我遣使訴於桂筅。不報;又遣使泛海訴於廣州,亦不報,故我帥兵追捕亡叛者”;其二是,“桂筅點閱峒丁,明言欲見討伐”;其三是,“中國作青苗助役之法,窮困生民,今我出兵,欲相拯濟”。
第二條第三條有許多地方與蘇緘怦擊劉彝、沈起與王巨的露布重疊,也就是蘇緘討伐劉彝、沈起、王巨的露布,正好成了交趾人的“證據”。
可這三條理由能不能成立?
且看第一條,就算宋朝是收留了一些來投的交趾百姓,然而交趾明裡暗裡做得還少嗎?為什麼他們做沒有事,輪到宋朝做就成了大罪了。但也沒有關係,美帝公佈收留中國的輪子、貪官,然而中國卻不敢收留一個斯諾登。但交趾是美帝麼?
第二條,桂筅(指廣西安撫經略使)點閱土兵,管交趾屁事。就是章楶在河北集訓土兵,遼國也不過發了一下牢騷,繼續在邊境上與宋朝扯皮,有沒有出兵?
反過來說遼國、西夏與交趾在邊境集訓軍隊,宋朝會不會出兵?
況且宋朝就算有圖謀交趾之意,正逢遼國過來敲詐,全國大旱,這時候會出兵交趾?而且作為宋朝名義上的屬國,最少也要派使問一聲,且聽宋朝一個解釋吧。
第三條,宋朝變法,管交趾屁事,因為宋朝變法,他們交趾就能出兵干預了。這他媽的,比美帝還牛逼哪。
“卿也知道這道露布?”
“邕州慘案過後,臣曾派人去暗查了一下。”
但本來交趾這場入侵沒有那麼順利的,然而蘇緘要以和為貴了,發露布控訴沈起、劉彝與王巨。
為什麼沾到王巨,正是王巨提議,嶺南必須有備,以防交趾入侵。那麼如何有備,一置邊軍,練邊軍,而非是什麼土兵與保甲了,是正式的置邊軍。二鞏固修繕城防邊寨。三是增派器甲。
劉彝也確實這麼做了,然而這觸犯了蘇緘,他要以和為貴,不得擾民。確實無論置邊軍,編保甲,或者訓練土兵,會給百姓或多或少帶來一些負擔。
然而蘇大先生,你的對面是什麼所在,一個國家!就算兩國和平吧,也要預防萬一,保留四五千土兵麼。可是蘇緘卻相反著做,就連劉彝讓他派人去領朝廷調來的器甲,他都不屑之。
交趾入侵了,蘇緘這才慌忙地向劉彝求救。
劉彝冷笑,我讓你固城防,你卻廢城防。我讓你增設邊軍,訓練土兵,你卻一兵不增一兵不練,反而將大量保甲土兵解散,主動不設防備。自己兒解決吧。
蘇緘只好自己解決,這回不提寬民了,急忙徵兵,可那來得及,直到交趾大軍兵臨城下時,才徵集了四千餘土兵。還好,他的前任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