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忌憚。就是王巨也不喜歡李三狗這麼做。
慕容族是一個鮮活的例子,但還不慘痛,最慘痛的乃是南詔皮邏閣。
但是李三狗確實有大功的,而且是因自己請求,這才出山,儘管這種出山對李三狗本人是好事。於是王巨又改口說道:“他們的寨子在哪兒?”
李三狗精神立即來了,在地上畫了一個簡易地圖。
“你讓毛女榮訛挑選五十壯馬,立即前去白豹城下,對城頭上大喊,就說本官以前隨二叔打獵迷了路,誤入夏境,承蒙羌雄寨彌磨寨兩寨百姓盛情款待,這份恩情本官難以忘懷,因此刻意派人接他們至宋。如果城上敵寇敢阻攔,本官不介意舉兵反攻西夏,反攻白豹城,讓他們生是不能,死是不行。”
“這樣,是不是人太少了。”
“人不少,若是多何謂多,我能不能帶著十營官兵去白豹城,否則一營兩營前去,與五十壯馬有何區別?反而讓他們以為我心虛。而且人多了,他們就敢貪圖戰功了。再說,就算我帶了數營官兵過去,那是敵境,情況我不大熟悉,至少他們比我熟悉,強行交戰,肯定我能獲勝嗎?而且這一戰大捷,士兵渡過了興奮期,便有一個疲勞期,這也是高梁河之敗的原因之一。五十人,這就是信心與底氣。”
李三狗忽信忽疑。
“去吧,但也只有這一回,下回本官可不會再幫助你了,能逃過來則收留,逃不過來,本官也不欲多事。”
“好,那我這就去。”
“記住,只能由毛女訛榮出面,你可以派出斥候注意,但一個蕃兵不可正式露面。”
這都是有深義的,並且王巨也沒想到,不久還真派上了用場。
李三狗騎馬飛快離去,看著他的背影,杜主薄說道:“子安,蕃子那有那麼高覺悟?”
象這次蕃人的表現,那可以名垂大宋史冊了。
“杜主薄,那不同,三狗叔是我帶出來的,而且也能打,我希望他成為第二個李重誨。”
李重誨就是雁門之戰被楊業生擒活捉的那個遼將,不過歸降宋朝後,立下許多戰功,一度知益州,擔任皇城使,成為宋真宗最重要的心腹之一。
“但李刺史說得對啊,人是少了。”
不管王巨說了什麼理由,杜主薄與仇縣尉仍是很擔心。那可是白豹城,裡面駐紮了最少上千的西夏軍隊,五十個壯馬就能將兩村寨百姓從夏境接回來,聽上去怎有那麼一點天方異談的味道。
“看吧。”王巨賣了一個關子。
真相是不能說出來的。
…………
毛女榮訛,也就是在大順城一戰中,隨王巨衝入敵營的那個強人都頭,也立下了功勞,得到朝廷近百匹絹的賞賜。
李三狗很快騎馬找到毛女榮訛,也必須得快,不要說西夏人了,就是如今宋朝對背叛敵人的漢奸與蕃奸同樣毫不留情,比如說宋吉的家人,宋吉叛逃西夏了。
朝廷拿他無可奈何。
而且這個人也有點小狡猾,即便蔡挺用反間計,也弄不死他。
王巨同樣拿他沒辦法,不過能適當地利用宋吉。至於宋吉的家人,不在蔡挺與王巨管轄範圍之內,他們沒權處理的,只是將情況上報。
於是朝廷詔書下來,將其直系親屬全部拘押,按照景詢家人的辦法嚴懲。
總之,在郭勸失誤以及張元家人失誤之後,宋朝在逐步矯正,若非綏靖派又在一點一滴地將這個矯正繼續往回拉,實際宋朝已開始出現一些可喜的局面。
但西夏人那邊處理手段可嚴厲多了。
於是李三狗迅速找到毛女榮訛,將王巨的吩咐說了一遍。
毛女榮訛同樣頭皮麻了,道:“王小老子真看得起我哪。”
這豈不是開玩笑,不要說五十壯馬,就是五百壯馬,也不敢隨隨便便深入到白豹城後方接人。
“難道你不相信小王老子。”李三狗雖這麼說著,也覺得彆扭,畢竟他也算是看著王巨長大的人,一個十九歲的青年,被人這些稱呼為老子,真是不能急了。
“難道王小老子有什麼神機妙策?”毛女榮訛眼睛亮起來,這一戰過後,王巨不但在華池縣,在整個慶州威望也變得很高了。甚至蔡挺是總指揮官,卻沒有什麼百姓稱呼蔡老子,相反的,連環州百姓都在稱呼王小老子。
“我不大清楚。”
“一定是這樣了,做了,”毛女榮訛激動地說。
連李三狗被他蠱惑得心動,心裡想,難道王巨真有什麼妙策